“民谣?村长……你说的是古井谣?”中年男子脸色惨白。
“是的。”村长的声音就像梦呓一般,“古井谣,是古井谣的诅咒开始了,我们谁都阻挡不了……”
中年男子面如死灰,“对,古井谣!我记得古井谣的第一句就是说铜钟示警,古井死人。石头和大牛死在了古井里,诅咒开始应验了。”
我觉得他们说的话就像给死人招魂似的,诡异得很,比刚才那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还要让我恐怖万分。
但围观的村民们感觉比我要强烈得多,带孩子来的立即把孩子拉到了身边,紧张的东张西望。
“开始了,真的开始了……”村长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家都先回家吧,明天天亮我们再料理石头和大牛的尸体!至于他……”村长指了指我,对小哥涩声说道,“小哥,麻烦你带他回村子找嘎巴给他治伤……但是,在事情没有弄个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能让他离开村子!”
村长的话音一落,黑压压的人群迅速散得干干净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境。
小哥走上台把我从绞刑台上放了下来,旁边站着一脸尴尬的岩龙。我恼他刚才没有给我作证,差些被大火烧死,愤怒的望了他一眼!
岩龙像没有看到我愤怒的眼神一样,上前扶住了我!
我被小哥和岩龙搀扶着跌跌撞撞走了约半来个小时的时间,走进了村子最尽头一处简陋的茅草屋。
这茅草屋离群独建,显得很突兀,一走进去,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屋子的四面堆满各式各样的药草,占据了屋子大部分地方,其它的地方放了几具火炉,炉火烧得正旺,炉子上烧着的有的是铜壶,有的是铜锅,还有的是奇形怪状,说不出名目的紫铜器,每一件铜器中,都有一股股浓烈的药香传出。
浓烈的药香,化做一团团蒸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有如迷雾一般,平添了这屋子的神秘。
小哥和岩龙将我扶到一个竹制的竹床上躺了下来,伤口痛得要命,我大声的喘息着。
小哥走进里间,不一会儿和一个面枯瘦蜡黄的老头走了出来,“嘎巴大叔,我的这位兄弟受了刀伤,你给他治治吧?”
这个名叫嘎巴的老头冷哼一声,“又是村长造的孽吧?”说着冷冷的说道,“人放在这里,你们都给我先回去。”
这老头如此冷漠的态度和整个黄龙村的村民格格不入,我有些意外。小哥望了我一眼,招呼着岩龙退出了茅草屋子。
他们,应该是回去了吧?
嘎巴在屋子里忙碌了一会儿端着一个铜瓷盘向我走了过来,我睁大着眼睛四处观看,但雾气太浓,根本看不真切。
嘎巴走近了那张竹床,我顿时看到了世界上最为丑陋的一张脸庞!
我绝对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丑陋的男人?他的面孔只能有两个字形容:恶心!
眼前的这个叫做嘎巴的男子身影矮小,头发花白,眼神浑浊,一张脸简直就不是人脸,赫然是一个纹面人!
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纹面的男人,但我曾经在网上查阅过有关纹面的资料。一般的纹面人只纹正脸,或者纹额头,或者纹下颌,只纹一点点。而这个老男人不仅额头上纹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图画,就连耳朵上都有,整张脸看上去竟然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十分的吓人!
“你不用害怕,每个人看到我都是这幅表情。”嘎巴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说不出的恐怖。
一阵阵的疼痛袭来,我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耳旁只听得传来“哐当”的器械响声和嘎巴时不时的叹息,那声音不一会儿显得无比的遥远……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天亮了,一缕阳光照进茅草屋中,屋子比昨晚亮堂了许多,但满屋子充斥着的依然是浓烈的药味。
那味道虽然很浓,但闻在鼻子里却说不出的舒服!
我试着挣扎挪动了一下身子,从左侧锁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依稀记起了昨夜发生过的事情。
拜那可恶的村长所赐,我的左侧锁骨出被挨了一牛耳尖刀,差些在绞刑台上被大火烧死,所幸的是,那个大牛的死亡让我摆脱了死神的眷顾!
石头、大牛都莫名奇妙的死在村口被诅咒过的古井里,究竟是失足掉进而死还是死于他杀?或者说真的是死于什么“铜钟示警,古井死人”古井谣的诅咒?
那古井谣的诅咒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早知道小哥的村子里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差些要了我的命,我还倒不如留在凤凰镇上的凤凰客栈里。
想到凤凰客栈我忽然又记起了前天晚上在村子小道上袭击我的那个黑衣女子。那个穿着黑白相间衣裙的人真的会是客栈的小姑娘秋雁吗?可那人的一张脸却根本不是秋燕的脸庞……
还有,如果真的是秋燕,她又为什么来了黄龙村?而且,她没有任何理由袭击我啊!
我想不明白,忽然听到屋子的一个角落处传来一个女声,那声音不带任何的感qíng_sè彩,就像来自地狱的诅咒。
“铜钟示警,古井死人;后山闹鬼,鸡犬不宁;寿诞来客,全村荒凉,全村荒凉啊……”
听着这个声音,我浑身一麻,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不会就是昨晚村长说的什么古井谣吧?
我挣扎着朝发出声音的屋子角落望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袭浅蓝色长裙,脚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