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样安排故事的人,是老天呢?
还有……严释天有些悲悯地望了眼左亦,左亦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有人都为严释天的决定感到不解,唯独红袖喜不自胜:“既然严陵主都这样说了,明日我便护送宫主回宫。”
而叶子惜,还沉溺在白日的失落里,不知道自己的去处已由严释天定好。
第二天一早,叶子惜就要回珏宫了。红袖来告诉她这件事时,她还不信的。严释天,怎么会要她走呢,就算她做了一些出格的事,也不用赶她走的啊。
直到严释天来送她的时候,她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一路走好。”
严释天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子惜笑笑,礼貌回道:“谢谢。”
还能多说什么呢?叶子惜想,走了也好,免得两个人天天对着尴尬,她也不是喜欢严释天,只是莫名觉得依恋,严释天说的没错啊,她不可能永远都这么依赖他的。她得离开他,才能独立,才能更好,再见到他的时候,才能不这么讨厌。
“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严释天“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他们是一定还会再见的,只是再见时,大概就不能这样悠闲地谈话了。
“那就好。”
好像一瞬间,就安心了不少,前路也不像她认为的那样艰险了。而且,叶子惜惊喜地发现,她好像可以依稀地看到些什么了,隐隐的光,严释天模糊的轮廓。
等到再见,就能看清他了吧。
也不是只有严释天来送叶子惜和左亦,茵雾和张靖都来了。最伤感的居然是茵雾,她对珏宫感情不浅,若不是现今帝都不太平,她也真想跟着回珏宫。左亦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一点也不为离别感到忧伤,他抱着小叶子,安慰着众人。在寒月阁的那三年,虽然荒废了他的武功,却教会了他豁达。
张靖站在一起,静默无语。
红袖抬头看了看天,催促道:“赶紧赶路吧,别耽误了时辰。”
左亦笑道:“还早。”
红袖却显得很急的样子,经不住催促,叶子惜和左亦告别了众人,坐上了去临川的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三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你居然真的舍得。”
经过了一个晚上,茵雾仍然觉得严释天放下叶子惜,太让人意外。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严释天垂着眼帘,“该走的,早晚会走。”
张靖在一旁擦着自己的短刀,有些闷闷不乐。今日他就没说什么话,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也收敛了起来。
“你说有事要等叶子惜走了以后与我商议。”茵雾想起昨晚严释天的话,“什么事?”
原本还是晴空万里,才行了没多久,居然下起雨来。车轮从水洼中转过,溅起浑浊的水,有的跳落在路边,有的溅在车帘上。
左亦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驾车人他不认识,这么大的雨也不停一下,也算是敬业了。左亦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在他怀里沉睡的叶子惜,默默念叨了我有罪严释天别杀我,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叶子的头。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坐在一旁的红袖,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左宫主,我们就快要到了呢。”
左亦皱眉,帝都到临川,怎么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他们才刚离开帝都。
“红袖。”左亦做了最坏的猜测,“别因为执念,做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事?”红袖笑容绽放得愈发美艳,“何为不该做的事呢?若是我已经做了,宫主可会恨我?”
马车在此时猛地停下,左亦身子往前一倾,又狠狠地往后撞到车厢。这样一来,叶子惜也醒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