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杰来向金铭道别,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午饭时刻。/陈羽吩咐掌柜的做了好酒好菜,算是为宇文成杰践行。金铭重伤在房内休息,宋若瑶认生也不肯来,剩下的人都已落座,包括来蹭饭的云老,唯独严释天未到。
“你们师父还是挺有架子的嘛。”
了缘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脸上仍然是笑呵呵的表情。
而陈羽心底,却将这当做了缘的不满。了缘是前辈,陈羽本该尊敬,但是了缘居然骗走他的师弟,骗走他最纯真可爱的那一个。
“哎呀,小天天就是这样的啦。不管他们,我们先吃嘛。”云老说着,往了缘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紧接着又夹了回来,“不好意思哦,我忘了你是和尚。”
风清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了缘瞪了一眼后又埋下了头。叶子惜察觉气氛不对,忙说:“前辈们都先吃着,我去把我师父牵出来,哦不,叫过来。”
叶子惜离席,直奔南院。师父不在房间,那儿风景好,说不定师父在哪儿。
严释天的确在南院,方才他问云老,他的归宿是什么,云老没有给出回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惶恐不安。他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担心自己哪一步走错,便逆了天意。
叶子惜走近南院,一番搜寻,便发现了严释天。他负手而立,白衣摇曳。师父啊,你的背影为什么总是这么让我着迷呢?
叶子惜叫了严释天几声,严释天没有回答,或许是太入神了。
师父想什么呢?叶子惜走近严释天,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
严释天感觉衣袖被人一扯,一回头,便迎上叶子惜那一双澄澈又带有一丝狡黠的眸子。
“那个……”叶子惜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喜欢去抓严释天的袖子,让人觉得是她在抓她爹,“吃饭了,前辈们都在等你……”
严释天望着叶子惜绯红的脸,不觉好笑:“为何每次见到我都脸红。”
“我、我……”
严释天笑着摇了摇头,便向饭厅走去。
所以,师父刚才,是在调戏自己吗?叶子惜低着头跟在严释天身后,像犯了错的小媳妇被丈夫带回家。
可是她明明没有什么错啊……叶子惜忿忿地坐下,看着严释天像没事人一样跟云老和了缘应酬着,腮帮子不禁鼓了起来。
桌子下风清浦轻轻碰了碰叶子惜的脚,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你刚才的样子好可爱。”
云老见到二人如此举动,对严释天说:“我说小天天啊,你师父都死了那么久了,我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你呢,就把墨陵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都废了吧。你看你这两个徒儿,两个男人,这么亲密,就是因为寂寞啊。我说你得赶紧收个女徒弟啊,好让他们有个小师妹玩啊。”
叶子惜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喷在云老脸上。严释天若有所思地看了叶子惜一眼,转脸对云老说:“我这几个徒弟已结拜为异性兄弟,亲密些正常。再说我没有规定他们不可以与女子交好,只要不继任我的位子,就可以与心爱之人……”
云老不等严释天说完,就打岔道:“小天天你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的徒弟可以玩小师妹,但是,你作为师父,是有优先权的,我说小天天你再不找个女人就真的老了,你收个女徒弟兼职情人嘛。”
了缘闭上眼,不再去听云老的话。严释天的目光也暗淡了些,墨陵陵主不可以娶亲,这是规定。
叶子惜见状,举杯说道:“云老一定是因为看我和我师兄的行为,才会有失分寸,说出这些话。让大家,额,受惊了。这样,我们大家一起喝杯酒冷静冷静。”
风清浦因为被调侃,也有些难为情,便附和着举杯了。于是众人纷纷举杯。
严释天说:“今日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明日宇文成杰就要离开,这一辈既是庆祝我们的相逢,也算是为宇文成杰践行。大家共饮此杯,他日有缘必会想见。”
是啊,真的很难得在一起,大家都在,叶子惜扫视一周,等等……
“师父。”众人即将饮下杯中醇酒时,叶子惜突然插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花闳岚。
那日他们下墓之时,花闳岚因为嫌弃盗洞太小,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就没有下去。后来他们从另一个动 出来,飞跃山涧换栈,算起啦也有三天了,他们把花闳岚一个人丢在墓地三天了!
可是花闳岚等他们那么久,为什么不回来,难道是因为担心他们就下去找他们了吗?该死,若是他误入了沉碧的精神世界,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花闳岚这个人了。
严释天和叶子惜对视一眼:“走!”
沿着原路,叶子惜和严释天又回到了墓地。这一次,林中的水雾消散了,噬腐鸦也少了许多,没有他们第一次来时的阴森恐怖。
走到墓地,叶子惜仍然难以抑制心中的恶心,如果不是为了找花闳岚,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来这个地方。他们下去的盗洞旁,赫然是一抹红。花闳岚!他在!
叶子惜和严释天匆匆跑到花闳岚身边,见他躺在地上,衣服上粘着些泥土,头枕着一架白骨,昏迷不醒,脸色苍白。花闳岚那么爱漂亮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这么脏着?
叶子惜跪在花闳岚身边,轻轻推了推他,毫无反应,身体也是冷冰冰的。
“花闳岚。”
叶子惜叫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