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惜和寒界在聚仙楼内失踪,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反应——风清浦从昨晚疯到现在。若是叶子惜真的被欺负了,或是反过来欺负了寒界,他们都可以接受,但是好好的两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从窗户走的吧。
最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但是叶子惜怎么就不反抗呢,现场看起来那么干净整洁。
“还是没有?”
严释天闭着眼,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只是熟悉他的人可以从声音里听出那一丝担忧。
“师父,是徒儿鲁莽。”
陈羽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若是小七出事,徒儿会负责。”
负责?严释天眉峰一挑,他拿什么负责?早知道就应该把叶子惜留在身边,否则怎会让她涉险。
隐于暗处的钱乙走了出来,略一弯腰,汇报道:“有人曾看到聚仙楼二楼窗户里飞出两人。”说着顿了顿,“都是女的。”
都是女的?
叶子惜睡得很沉,是被渴醒的。她睁开眼时,还顺便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这是什么地方?叶子惜才反应过来,这里既不是她住的客栈,也不是聚仙楼。房间装饰给人的感觉就是华贵,一律的紫色,深深浅浅很有层次。身下很软,叶子惜打了个滚,还是想赖在床上不起来。
耳边响起女子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笑:“怎样,我的床很软?从此想给我做床伴?”
叶子惜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什么脑子,叶子惜反应过来,她是被灌了酒的醉倒的,现在怎么说也应该是和寒界在一起才对。这个穿着暴露、品位低下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江湖盛传墨陵七少都是优雅谦和的翩翩公子,谁能想到叶七你、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呢?”
阮娘调笑,特意加重了“可爱”二字。从她那位师兄手里要人,还真的有点不太容易啊。
叶子惜见过阮娘,明白自己此刻应该算是被冥罗门的人绑架了。看样子,阮娘似乎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叶子惜闷着乱想。阮娘也装着无所事事地摆弄桌上那些瓶瓶罐罐。
金铭也会制药,但是摆弄药物时总是面上带笑,看眼睛便知是在做救人用的好药。而阮娘配药时眼中总是带着狠意,那些怨念似乎就要从眼中流出来一样。
“叶七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给别人用毒吗?”
指尖在瓶瓶罐罐中游走,阮娘脸上的笑容更加艳丽。/
因为你是反派,反派喜欢用毒。叶子惜皱了皱鼻子,心想我们这样的正面角色就从不用这些卑鄙手段。
“因为毒药可以慢慢渗入人的血液,渗入骨肉,渗入肝脏。”阮娘拿起一个红色小瓶在鼻下闻了一闻,“和爱情是一样的,慢慢地就把人摧毁死了。”
阮娘声音好听,说这话带着丝丝蛊惑。叶子惜也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叶七,你和你师父,关系甚好啊。”
好不还不用你管,给师父下毒的恶女人。
不知为何也仔细一点也不怕阮娘,她穿好鞋走到阮娘身边,直接就问阮娘带她来的目的。
“叶七,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你身上,我总是能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是吗?叶子惜很配合地笑笑,可是我并不觉得荣幸啊。
“你觉得,严释天是真的喜欢你吗?”
阮娘说的云淡风轻,那一句话却在叶子惜心中激起了浪花。师父真的喜欢自己吗?
其实有时,叶子惜真的怀疑。师父从不把喜欢挂在嘴边,对她表现得也不是很热情。但是叶子惜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师父是喜欢她的,师父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否则师父不会任着她胡来,不会对她笑的那么温柔,也不会在她生日那晚,用那么含蓄的方法表达爱意。
只是仍旧觉得,师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喜欢她。
“叶七,你怀疑了。其实,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牢固啊。”阮娘细细品味着叶子惜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严释天对你的喜欢,脆弱得不堪一击呢。”
叶子惜哼了一声,离间计,当我这么多年书是白读的吗?
“我师父喜不喜欢我那是我们的事,怎么,你喜欢我师父啊?想搞破坏,也要看看对象是谁,本小姐我聪明伶俐,才不会受你蛊惑。”
这话是说给阮娘听得,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相信敌人的话,那就真的是疯了。
“是吗?叶七,你师父以前,是不是有一个恋人?”阮娘绕着叶子惜踱步,看得出来,对方的自信都是伪装的。阮娘心底不屑地笑笑,到底是个天真小女孩,心思藏不住。
“是又怎样。”
叶子惜想起那日瑶台下,师父还为了那个女人险些要杀她,心底又是一痛。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每每想到师父当时厌恶的表情,心中就像有根刺在扎一样。
她从不在师父面前提那个女人,以为怕师父伤心。可是有时她也会害怕,怕师父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娘亲说,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就不如那个女子。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模样?”
阮娘这么问了,却也没让叶子惜回答。她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从里面抽出了一卷画像,对着叶子惜慢慢展开。
“你看,你们是不是很像?”
画中的女子,肤白胜雪,明眸皓齿,额间一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