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手心颠了颠,唇边漾起笑来,竟然鬼使神差地把它揣到袖中。
他觉得唐宫的婢女实在大胆且有趣,又是一笑,转身朝方才来的方向去了。恰好瞥见刘彧朝这边走了过来,显恺虽不想见他,可还是要迎过去:“刘将军怎也跑到这来?”
一年间,刘彧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死里逃生,如果有一天他只余衣冠可以还乡,那么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文絮。想念在心里疯狂蔓延着,啃噬着。他假借寻找显恺的名义出来,无非是想去西宫见一见她。不巧,显恺真的被自己碰到了。
刘彧浓黑的眸子忽地一暗,转瞬又淡淡笑道:“在下久不见公子入席,听侍卫说公子朝这边来了。怕公子不识回去的路,才过来看看。”
显恺爽快答应着:“如此正好,我方才找见个宫婢来问路,却不想她理都不理我,自己跑走了。”
刘彧无心计较这些,满心都是何时才能与她见上一面,他等不急迎娶她的那一天。本是烦乱异常,还是儒雅淡泊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回去时,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方才文絮和显恺纠缠半晌的那座宫门,宫门外的甬道直通西宫椒鸾殿。此刻他不知,如果他早出现一分,只一分,他就能看到牵念一年之久的她。
回去时,唐王与大臣们正说到:“盈国的二位公子可谓是人中之龙,有公子恺的领兵之能,有公子恪的治国之才,盈国定会日益强盛。”
“王上过誉了。王上能顺应天下万民之意,代昏庸无为的郕王,是万民之幸,今后中原各国诸侯国定以唐王马首是瞻。”显恪这一席话说得甚是和悦,扫过显恺的眼神却分明带了些威严和警告:“四弟还不快敬唐王一杯?
显恺自然知晓自己的哥哥是何用意,只好敛襟垂目,效仿着哥哥的模样,站起身来一板一眼地向唐王敬了杯酒。
唐王一杯饮尽,放了酒杯道:“此番攻咸阳,而称王,各诸侯国中能得盈侯拥护,还特地派两位公子前来恭贺,寡人甚喜。”
显恺心道:这老家伙对自立称王的事情到也不避讳,就像是理应如此。
显恪顿了顿才接着道:“此行除了恭贺唐王以外,盈国还另有他求。”
“哦?”殿内的明光应在唐王的眼中,闪了闪,“但说无妨,唐盈两国互为友好,我唐国有求必应。”抬手一挥,殿内乐音戛然而止,舞姬们欠身退出大殿。
显恺听得这话只觉虚伪。唐王七日前还收容望国国君,助他夺回望国。七日后便能暗地将望国国君软禁起来,迎接两位盈国公子为座上贵宾。明知他们此行是献出望国以求两国同盟,却还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形容。若真是不知,怎会这样大的口气?
他心底不服,面上仍是略带笑意。只是这笑似真似假似狡猾。无论怎样他决不会由着三哥将自己同那素未蒙面的长翁主绑在一起。
显恪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听显恺抢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