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无聊地打掉他的手。
他却没有就此让她起来,逼近几分,又道:“孤就是有病,否则怎么会让某人这么担惊受怕呢?”
习惯了他各种挑逗和蛊惑,她并不紧张害怕,因为他时常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却从没把她怎样。
“君上!你确实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你晚上吵到我罢了。”
“嗯……这个表情还算真诚。”他假装蹙眉深思,“那你告诉孤,刚才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她若有若琬。”
“文琬?”起身,理了理被他压皱的衣袖,心不在焉地问,“那种女人……想她做什么?”
她直视着那双狡猾多端的眼:“听起来你很了解她?”他不答,她追问,“听人说文琬的疯病被治好了,此事你可知道?”
“听说?听谁说?是东珠吧!”萧绎宛如狡猾的狐狸,一语中的。既然她知道了,他倒也不瞒她,“她哪里有疯病?分明是装的。就在你册封典礼当晚,孤也只是怀疑,听到了她和文璟的谈话,才验证了孤的揣测。”
“我不明白,她不是很恨我吗?不是应该杀我报仇吗?我来了卫国,她为什么还留在盈国?难道她是因为逾明才留下的?”
所有的疑问,她猜不透。
“你和她相处这么久,竟然一点看不透她!”他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如此恨铁不成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懂,让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打理卫国的大小事务。微微咳了咳,解释给她听,“在她看来,导致她今时境地的人不止你文絮一个,还有……”
“还有?”她睁大眼睛问。
实在不想提这个名字,仰头长叹后,才道:“还有,苏显恪!她曾试图劝服卫国联合唐国对付苏显恪。”
原来,她从没放下过仇恨。她问:“你答应她了?”
“孤告诉她,要想卫国相助,就用你来换。”闻言,她微微张嘴,话还没出口,他就急道,“别急着骂孤卑鄙,要不是孤才智多谋,你以为你凭什么在姜成蝶和文琬的设计之下,全身而退?”
带文琬去盈国的是她,如今她全身而退,可是他呢?是不是对此事全然不觉?而姜成蝶和文琬的阴谋又是什么?她再问,他却不愿再答。很明显,他不想她再和盈国和显恪有分毫关系!
夜月西楼,甘泉宫寂静无声。文絮独自披衣起身,确认里间的萧绎熟睡了,才掌灯来到书案前。轻轻展开绢帛,挑笔轻沾墨汁……
***
一天深夜,深居子衿园而无人问津的高荀接到了一封密函。密函上写着若尘先生亲启,却是文絮的笔记。当夜,高荀秘密入宫,把信函转送到显恪手中。
显恪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收到她寄来的书信。他按捺着欣喜展开素绢,字字娟秀,却没有一个字关于他。但字里行间,却处处为他而想。一言不发地把绢帛折好,小心翼翼的动作泄露了他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