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明察秋毫的显恪,他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抱起巧儿,在怀里颠了颠:“你叫穆巧儿,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爹娘是最宝贝你的。如果你爹娘包庇了我要找的人,把你带回宫做抵押也不错!宫里还有个八岁的小哥哥陪你玩,你说好不好?”
巧儿被这个高大俊冷的陌生人吓坏了,如果不是他长得好看,恐怕巧儿早就哇哇大哭了。
他瞟了他们夫妻一眼,微微挑眉:“你爹娘还真是嘴硬,干脆你入宫做朕的童养媳算了。要是长大了,出落得漂亮,说不定能封个皇后什么。”
他可不是开玩笑,以朕自居,那就是以天子的身份在和他们交涉!天子说话从来一诺千金。
这下把东珠吓坏了,她可舍不得巧儿。这孩子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出来的!谁也不能抢走!也顾不得犯不犯上,一把夺过,连连保证:“陛下千万使不得!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拿人!我们绝不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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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显恪按照东珠说的地方来到西湖南岸,玉皇山下。临走时,东珠不放心地再三嘱咐他:“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显恪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救命之恩的?如果你主动告诉朕真相,兴许朕还可以考虑。”
东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些年他都吃了什么,腹黑指数远远超越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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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闻春溪声脆,泠泠细雨,翠草浅花,好一幅江南烟雨。两间错落的屋舍映入显恪的眼帘,屋舍四周用一人高的篱笆整整齐齐地围起来,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
忽闻琴声袅袅入耳,如清冽的山泉,沁人心脾。
他轻轻地推开小院的两扇竹门,走了进去。琴声戛然而止,和巧儿一般大的女孩走了出来,对他这个入侵者充满了提防,生气地看着他,问:“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他着实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女孩两个垂髻束在头顶,细碎的刘海遮在光洁的额头。两双大眼睛像唅了水似的,泛着盈盈的光亮。小巧的鼻子、樱桃一样的小嘴儿……生气时的神韵与某人如出一辙。
他表明自己的无害,说自己只是个过路的,进来讨碗水喝。
小姑娘倒不吝啬,从屋内端了杯茶给他。
他找了个木桩坐下,喝了一口茶,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亲叫我不渝。”
“不渝?”他重复一遍,“嗯,好名字。你娘亲叫什么?”
不渝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他:“我娘亲叫文絮。”
听到这个名字,手重重一抖,茶水洒出大半杯。
不渝皱了皱眉,退后两步,仍然盯着他看。心道,这个人好奇怪。
他稳了稳心神,看了看四周又问:“你爹呢?”
“我爹……我爹叫宫冶逾明,他去山上采药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下,他手里的杯彻底滑脱,砸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