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恪一回来,自然有很多政事处理。文絮则在舞雪宫,被两个孩子缠着。
这一天,显恪下了早朝。朝服都没换,抱着一把古琴而来。文絮带着两个孩子行了礼,显恪让孩子们平身,不满地牵了她的手过来:“你我夫妻据着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放了琴兴致勃勃的,“这寝宫都是按着建康的寝宫修建的,还是舞雪宫。当时以为你……怕你找不到家。绕梁琴我一直替你收着,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完璧归赵了。”
苏念对文絮道:“母后不知,父皇可宝贝这把琴了。谁都不准碰,连我都不行。”
“哇!这把古琴真是漂亮!”不渝也跑过来看,听皇兄一说,都不舍得摸一下。于是拽了拽文絮的衣角,“娘,弹那首《谁与辞》给我们听吧!不渝好久没听娘弹琴了。”
文絮笑了笑,盘膝坐下,双手一落琴弦。袅袅琴声传来,清澈如流淌的山泉,缠绵如三月的飞絮。
苏念和不渝跟着琴声小声哼唱起来。
烟云曲,徵羽角宫商。
月孤照,椒鸾殿成霜。
剪西窗,江山如画藏。
青丝绕,朱砂白芷香。
话天下动荡,金戈铁马踏破霓裳。
英雄魄,风华不让。
向斜阳,晚风清,凤谋天下只为伴君旁。
子不语,为谁疼,青梅华年枉。
蚕丝弦,系尘缘,不言相思徘徊渺相望。
浮生梦,自悠飏,恃心赏。
抚绕梁,心事埋洪荒。
风云变,国故复月光。
胭脂雪,如絮染宫墙。
暗香盈,此生为伊偿。
忆绝色倾城,落花无意春和华芳。
红颜怅,细数微凉。
山河染,千帐灯,许卿一世繁花归采乡。
醉明月,也断肠,岁月换流觞。
墨一方,书几行,只道帝王人家尽苍茫。
登北邙,点红妆,任天荒。
***
显恪在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唇角渐渐浮起笑意,因为他捕捉到了文絮回宫之后少有的微笑。
“好了,你们母后累了,让她休息休息。念儿,你带不渝回你的太辰宫,薛采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糕点。”不知什么原因,显恪打破了这么和谐的画面。
苏念听话地领着妹妹出去。文絮一脸不舍地看着他们走远,不高兴地看向他:“你干什么让他们回去,我一点都不累。”
“不累?”显恪走近她,弯了腰,与她四目相对,“你确定?”
她点点头,让他看到自己的肯定:“不累!”
“那好,我们可以记性下面的事情了。”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她一头雾水。趁着她朦胧之际,快速把她从蒲团上捞起,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大白天的,你在干什么!”她怒瞪着正在脱朝服的他。
他草草除去中衣,丝质薄透的里衣让他宽厚的肩膀、坚实的胸膛和狭窄的腰身若隐若现,十分勾人。压在她身上,边亲吻着她的唇,边为难道:“小絮,你让我等太久,我实在受不住咱们之间的君子协议了。”
她努力偏过头,想把右脸的伤疤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