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和盛宏中回到家的时候,钟姨正坐在客厅里和佣人聊天,而佣人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听到房门口的动静,她朝这边看来。见是盛宏中和盛夏,则是笑着站起身,“你们两个下午去哪里了?怎么一起回来的?”
盛夏看到钟姨,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夏天香,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比较,结果最后落了个不高兴。她忍住心头的那股烦躁,笑着对钟姨说,“出去逛了一圈,见到了我爸。就一起回来了。”
钟姨起身迎上来,她搀扶住还在发愣的盛宏中,问,“你去哪儿了?”
“散散心。瑶瑶怎么样了?”他自己转移了话题,淡淡的问。
果然钟姨听到这句话,脸上又是换了一副表情,除了笑容之外,更多的是欣慰。盛夏能从她的表情中猜出来,钟瑶应该好很多了。
“瑶瑶好很多了,醒来问你们都去哪儿了。她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找不着你们,和她说了会,她就困了要睡觉。”钟姨绝对是个称职的母亲,在提到孩子上面,尽心尽力。与那个只顾自己标榜爱情的夏天香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盛夏心中那种不悦又浮现了出来,她低下头,沉默着没再说话。站在她身旁的盛宏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对钟姨微微一笑,拉住盛夏的手腕,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楼上走,“我和夏夏有些话要说,我们先上去了。”
“好好好,”钟姨连忙点头,然后忙着往厨房去,“我待会给你们端茶过去。”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盛宏中的书房。
盛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便一直愣愣的出神。她的视线看着不知名的某处,盛宏中看到这样的盛夏,叹了口气,他从她的身旁走过,轻轻的按压了她的肩头,盛夏抬头看他,盛宏中微笑着,转身走到一架书柜前。
他打开一扇门,里面都是摆放的书籍。盛宏中在上面翻了翻,抽出来一本书,书面上堆着灰尘,他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这是一本英文书,盛夏瞥了一眼,光线问题,让她看不清书面上写的是什么字。她微微眯眼,注意力从那本书上转向了盛宏中,“这是什么?”
盛宏中来到她的对面坐下,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毛巾,把封面上还残存着的灰尘拂掉,然后掀开,翻了一遍,从里面抽出来一个已经被压的扁平扁平的档案袋。
盛夏微微挑了挑眉,她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朝着盛宏中看去,那个档案袋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标注。
盛宏中把书放在桌上,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两张纸,递给盛夏。
她的目光还粘在他的脸上,见状,看向那张纸,在看到上面的标题时,讶异的朝着盛宏中看了一眼。
盛宏中轻轻点点头,那张俊朗的脸上神色复杂,有愧疚,也有失落。
她的内心轻轻的叹了口气,接过来。这是一份亲子鉴定的结果。
被鉴定的当然是她盛夏和盛宏中。
盛夏的手颤抖着,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结果让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盛宏中和盛夏为亲生父女的概率为99。99999。
盛夏作为子女而言,刚才在夏天香面前的表现出来的强势,归根结底,是因为内心发出来的慈悲,除此之外,她也是怀疑的。
可是正因为怀疑,她才越发坚定。
她清楚的知道,是谁陪伴了她二十多年,是谁已经尽到了作为父母的责任,就算夏天香说的是真的,她也不愿意伤害盛宏中的心。
而现在,当结果摆在她面前的时候,说真的,她从心底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沉默的把结果放在桌上,双手掩面,没过多久,两个肩头轻轻的颤抖起来,而到后来,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不是那种遇到挫折就会流泪的女人,但每次她流泪总是能够触动旁观者的内心。盛宏中似乎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他走上前,轻轻的揽住盛夏的肩头,抱了抱,安慰的说道,“孩子,不哭。”
盛夏哭了一会儿,抹了一把眼泪,她摇了摇头,开口,“这份鉴定是你什么时候做的?”
像是知道了她会问这个问题,盛宏中从一旁递过来纸巾,然后回到了盛夏对面,坐好,“在她离开之后的一年,也就是你两岁多的时候。”
盛宏中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种事,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带着愧疚,“我知道不应该那么做,但是毕竟那时候过不去自己心里面那道坎儿,纠结了一年多,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浮出来一种冲动。”
听到这里,盛夏轻轻的笑了出来。她这道笑声很轻,但是却让对面四十多岁的盛宏中感到尴尬。
她问,“冲动?掐死我的冲动吗?”
盛宏中偏过脸去,停顿片刻,他本能地选择了忽视这个问题,盛夏并不是追根到底要问的人,从盛宏中的反应来看,自己猜测的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女人跑了就已经更窝囊了。留下个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谁能受得了?
所以,做亲子鉴定是最有可能的。
“这就是鉴定结果。夏夏,你别生气…我…”盛宏中声音越来越低,低的几乎听不到。
盛夏打断了他,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能理解你,我只是伤心。”她看向盛宏中,“你难道不伤心吗?”
我伤心的是,我心目中那个完美的,温柔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