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不由得放下笔。嗍保一膎狙廾髅牡纳碛白呓来?
“参加公主殿下。”大太监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方才皇上正说起殿下呢,可巧殿下就来了。”
宇文婉儿点了点头,拂了拂手:“平身。”然后来到皇帝身前,正正经经行了一礼:“父皇。”
“婉儿怎么得闲来看父皇了?”皇帝笑着说道。
宇文婉儿正经道:“婉儿给父皇请安,本是天经地义。”
“这孩子,自从练武之后,人也刻板了。”皇上指着宇文婉儿,直是无奈地摇头,“不好玩,不好玩。”
宇文婉儿便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没大没小,没有正形了。”
这话原是皇上、皇后等人都时常教育她的,往常宇文婉儿从没听过,然而近日以来却是遵从了。倒叫皇上有些不适起来,渐渐发觉,他并不真的希望宇文婉儿一本正经地对他。
毕竟,宇文婉儿是他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如果连宇文婉儿都不亲近他,这皇上当得又有什么意思?一时间,竟有些惆怅起来。
旁边,大太监觑了眼皇帝的神色,呵呵笑起来:“公主殿下,您小心把皇上惹恼了,再把调给您的那两名侍卫收回来。”
宇文婉儿闻言,一本正经的神色一变,猛地慌张起来,连忙小跑到皇上跟前,跪下来抱住皇上的腿,道:“父皇父皇父皇,千万不要收回去啊!婉儿练得好好的呢,您说过只要婉儿练一日,就一日不收回去的!”
皇上耷下眼皮,哼了一声。
宇文婉儿便又抱着他的膝盖晃了起来,嘟着嘴道:“还说呢,是我想一本正经的吗?从前的时候,父皇也说我,母后也说我,母妃也说我。如今我终于改了,您又嫌我无趣。当人闺女,怎么就这么难呢!”
皇帝再也绷不住,笑了起来,屈指弹在她的脑门上,道:“谁让你是皇帝的闺女呢?就得难为你。这样等你习惯了刁难,以后嫁了人,就不怕婆母了。”
宇文婉儿一撇嘴,道:“我可是公主。谁敢刁难我?叫父皇砍了他的头。”
“等父皇不在了呢?”皇帝问道。
“那就叫皇兄砍他的头!”宇文婉儿立即答道。
“皇兄?”皇上问道。
“啊?怎么了?皇兄难道不向着我?”宇文婉儿瞪大眼睛。
“呵呵,怎么会呢?”皇上的眼神闪了闪,摸了摸宇文婉儿的发心,声音有些真假难辨:“父皇哪怕走了,也要留一道圣旨给你。谁敢欺负你,就是抗旨。坐着皇位的人,就砍得他们的头!”
声音幽幽,难辨真假,又有些说不出的阴冷戾气。宇文婉儿蓦然觉得,抚摸他发心的手,一时火热,一时冰寒。竟然心底有些发怵,口不敢言。
终于,皇帝呵呵笑了起来,问道:“你今儿这般讨好朕,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朕?”
宇文婉儿只见周围的空气正常了,终于松了口气,伏在皇上的腿上,道:“父皇总是一眼就戳透婉儿的小心思,真没面子。”
皇上便哈哈大笑起来:“在父皇面前,还讲究什么面子?”
宇文婉儿又说了许多俏皮话,哄得皇帝一时开心不得了,便开口道:“婉儿今日想出宫。”
方才还在哈哈大笑的皇帝,闻言眼中一沉。
“你出宫去做什么?”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然而他的表情,却实实在在地写着,他不高兴。一个两个都爱出宫,宫外就那么好?
自从宇文婉儿上回在桂花节时偷溜出宫,皇帝着急上火,便下了禁制。往后宇文婉儿再要出宫,便得经过他的首肯才行。于是,宇文婉儿只得过来请示。
只见辛辛苦苦哄皇上开心,竟是半点作用也不起,皇上说变脸就变脸,宇文婉儿的心里别提多挫败了。她撅起嘴,道:“我想去找阿瑶。”
皇上装作不认识:“阿瑶?谁家姑娘?”
“父皇!”宇文婉儿不依了,轻轻摇晃着他的膝盖,道:“父皇明明知道的,阿瑶就是轩王爷想娶的女子!”
皇帝轻哼一声,垂眼看着她道:“口口声声‘轩王爷’,你该喊作皇叔的,难道不知道吗?”
宇文婉儿心里直是累,说来说去皇上就是不想松口,便赌气地放开他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跟他不熟,不想喊他叔。”
皇上听了,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见宇文婉儿坐在地上,小脸偏向一边,撅嘴赌气的模样,心下也是有些怜惜。忽然放缓了口气,道:“既然你想出去,便出去吧。”
“谢谢父皇!”宇文婉儿马上开心了,利索地站起身来,冲皇上摆出笑脸,道:“那婉儿这就去啦!婉儿一定记得,快去快回!赶在晚膳之前回宫,父皇放心好了!”
皇上就喜欢宇文婉儿这份活泼劲儿,每每看着,让他觉着自己也年轻了几岁似的,口中却只是说道:“这回多带几个侍卫,免得再被人堵住了,丢了天家颜面。”
宇文婉儿挑了挑眉,道:“我跟着两位师父学了半个月的鞭功,谁再想欺负我,却没那么轻易了!”
皇上便呵呵笑起来,抬起手对她挥了挥:“去吧去吧,朕要批折子了,少在这里搅朕。”
宇文婉儿便快活地行了一礼,然后提着裙子小跑出去了。
皇上一直看着宇文婉儿的身影飞出视野,才有些叹息地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只见那白纸黑字,写着尽是些乏味之事。
做了二十年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