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吓了一跳:“不会吧,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要管啊?上回天花疫情那么严重,那帮子蛀虫还在动脑筋陷害何先生,这一回,哪怕血流成河,咱们也不管了。”胤禩摇摇头:“也许不是血流成河,也许比血流成河更加恐怖,只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敏芝无奈了,自己是宫斗和阴谋白痴,根本猜不透会发生什么事,只好默然不语。默了半天,胤禩换了个话题:“十四留在保定不走,我想他是在暗地里和京里的某人,或者某些人较着劲儿呢,也许就是故意摆功架给谁看的。”
敏芝又茫然了:“摆给谁看?惠母妃说直郡王爷不见了,十四弟迟迟不进京,难道和这件事情有关?”胤禩摇头:“不会,十四以前在大哥手底下做事,他是那些带兵经验,还是大哥手把手教手教的,外人早已给他打上了明珠党的标签了,他不会傻到和大哥过不去的。”
敏芝瀑布汗:“我没说和大哥过不去,我是说他们私底下见面来着。”“那也不可能,大哥向来喜欢明刀明枪的,绝不会走暗棋,可能是皇阿玛给了他什么差事,把他外调了。”敏芝头大地摇手:“这个太复杂了吧,十四弟不过就是一个初级将领,西川那边还有一个亲王世子坐镇呢,真不明白他拽什么……难道不知道在皇阿玛面前摆架子会死得很惨?”
胤禟和胤禩记集体黑线,胤禟更是拍着脑门苦笑:“八嫂啊,那个……那个,皇阿玛已经下旨,德韶承袭信郡王爵位。他,他是郡王。”“郡王?”敏芝愣了半天,觉得自己的认识又有了偏差,多铎一脉不是世袭的豫亲王吗?八大铁帽子王之一,怎么又变成郡王了?
不过敏芝的话让胤禩有了一些明悟,他确实高调了,皇阿玛非但没有反感,反而纵容了他,让人琢磨不透。”敏芝走过来坐到软塌上,把手放在铜制的暖炉上放,感受着蒸腾的热气,长叹一声:“改明儿在家里修个池子,能把温泉引来就好了……”这么一句话,把两人正在考虑国家大事的气氛全部打散,胤禩皱眉:“你又想什么呢!”
“没啊,我想到了一个故事。”敏芝的目光落在胤禩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胤禟看到这样的笑容,头皮发麻,不敢接茬,胤禩却一副等的就是你的表情。敏芝脸上的笑容很快挂不住,垮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以前听说的一个外国君王诱杀枭臣的故事。”
敏芝顿了顿,不再看胤禩的狐狸表情,垂目玩手指:“说外国有一位非常厉害的武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战神一般的存在。在他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就与君王结下了很好的君臣之谊,君王很信任他,金钱美女无一不允。后来,这个武将渐渐成长成为一代枭雄,除了君王,谁也不放在眼里,君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依旧宠着他,三天一小赏,五天一大赏。直到后来群臣都怕了他。
有一天,这个将领正在外面打仗,君王一道圣旨把他召回都城,他竟然把马直接骑到了君王的宫殿门口。君王也不生气,亲自把他接近寝宫。至此之后,没有人再敢出面弹劾他。意气风发的将军终于在两年后获得了战争的胜利。消息传回都城,君王下旨,召他回京封赏。
将军带着搜刮来的财宝和成群的姬妾一路浩浩荡荡往都城赶,然而一路上,等待他的,却是君王一天之内连下七道旨意,把他从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一路往下,贬为看城门的老兵。将军当时气疯了,可是他太大意,封赏拿多了麻痹了,早已没有了猛将的气势,身边也没有带亲卫。就这样,他被迫穿上最低贱的衣服,每天守在皇城的城门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一年以后,他的副将接替了他的位置,带领他的部队镇守一方,而他则一杯毒酒留了全尸。”
敏芝目光幽幽:“这其实只是一个故事,但是在皇阿玛和众臣之间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实例也有过,我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想说,皇阿玛的隐忍程度,绝对比故事里的君王好太多了。”
其实,她没有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未来的年羹尧就是故事中的将军,雍正就是故事里的君王,年羹尧恃宠而骄,试图割据一方,雍正温水煮青蛙,直接把对方给煮死了,一天七道圣旨当然是传说,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看看年羹尧再想想这些年陨落的一条条政治大鳄,几乎都是这么个死法,康熙玩这一手,从十几岁十几岁玩到现在了,手法之纯熟,隐蔽性之高,让敌人防不胜防。在康熙手底下做事,有两个字要刻在脑门上,那就是“低调”!
果然,胤禩和胤禟的脸上都出现了异样的表情,胤禩的目光闪烁:“你觉得十四可能是下一个将军?”敏芝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故事罢了。你们也当故事听,听过就忘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忘了?这么惊悚的故事,她说得虽然和粗糙,但是他们直接想到了鳌拜,明珠,索额图等等,无数人被皇阿玛捧杀。“所以四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