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霄的棺木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上好的金丝楠木,莫行云也是无奈,他的女儿虽然活着,可是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以后就算见了也是不敢相认的。/
罢罢罢,就当她是已经死了吧,办一场隆重的丧事,从此以后就当这个女儿已经没了。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莫行云在这场丧事的过程里面表现得格外的悲痛,那种失去女儿发自内心的悲伤被别人看在眼里,更是确定了莫家二小姐芳华早逝的事实,要不是真的,当父亲的怎么可能这么难过?谁家父母会无端端的咒自家儿女啊?
莫云霄是小辈,一个小辈的丧事即便再怎么隆重,也是不能越过好些规矩去的,虽然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都在,当地官员有心巴结,却也不敢公然违了规矩,无非是担心悠悠众口。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人只是叫人带了问候和东西过去,自己并未露面,莫家却也不计较。
东篱初次见到那具尸首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难怪南宫萧信心满满一准可以过关,那棺材里的女子不论年纪、身材都跟莫云霄类似,一张脸的轮廓上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再经过易容大师的精心修饰,编造出来的故事莫二小姐为保清白自毁容颜,也就顺理成章的为那棺中女尸面上的伤痕和与莫云霄迥异的地方做了掩饰。
再说,一个小小的庶女,真正关心她的能有几个?也没有几个人会想到去仔细观察里面的是不是莫云霄,莫家这么做是在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其他人可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又送走了一拨人,东篱趁着没人的功夫偷偷地捶了捶腰,真是够累的,她一向是有坐不站,有躺不坐的懒人,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姿势这么长时间简直就跟上刑一样,腰酸背痛。
“国师大人吊唁莫家小姐!”外面却传来一声响亮的通传,东篱一个吃惊顿时酸麻的腿脚一软,扑通一下子姿态极其不雅的跌倒在地上,刚好楚良辰在这个时候被几个当地官员陪同着走进门来,正好看见东篱不支倒地的样子。
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感觉就好像是对方因为悲痛过度和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一样,浑身都散发着浓厚的悲伤,几个官员是明白这个年轻女人的身份的,那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赶紧低声的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然后就引着楚良辰近前:“几位还是莫要太伤心了,叫二小姐反倒走得不安稳,咱们国师大人亲自来送二小姐最后一程,那是多大的体面风光,二小姐泉下有知,定然也会深感安慰了。”
其实国师大人的到来,着实震惊了当地大大小小的官员,南宫萧也就罢了,大伙都知道他们两家如今是姻亲,世子来了那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国师那是什么人?当朝第一重臣,皇帝陛下的第一宠臣,能力通神的牛人啊,他居然亲自赶来莫家就为了莫家一个庶女的丧事?这莫家居然跟国师大人有关系,莫非是要咸鱼翻身了吗?
不仅清河镇所属地方官员感到震惊,后来得知国师亲临的所有官员们全都感到无比震惊,东篱后来很无奈的说,就好像一个平凡农户家里死了一头牛,结果为了这头牛,钦差大人居然亲自登门安慰一样,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楚良辰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规规矩矩的上了香,然后跟一旁的家属们道了节哀顺变之后,这厮马上就变戏法一般从缓里摸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清清嗓子,非常郑重的道:“南宫莫氏接旨!”
南宫莫氏?东篱起初还在好笑这是个什么称呼,后来注意到所有人都在拿眼珠子瞪着自己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姓莫,夫家姓南宫,那所谓的南宫莫氏可不就是指自己吗?顿时就怂了。
“这个,国师大人。”东篱尴尬的抬头看向满脸严肃的楚良辰,后者的眼睛里面分明就蕴含着促狭的笑意,她要是看错了她的莫字就倒过来写!“接旨是需要备下香案的,这个地方......”香案是有了,可惜是灵堂,在这里传旨也太不郑重了一点。
楚良辰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倒也有几分道理,也好,就给你们时间布下香案,本国师先在一旁等着就是了。”
一众溜须拍马的官员自是连声附和,结果楚良辰冷下脸来:“本国师还有宣旨的重任在身,诸位大人还是请便吧!就不强留你们摆案接旨了。”
果然传言不错,这就是个喜怒不定的主儿,马屁拍到马腿上的众官员一边擦汗一边打着哈哈告辞离开,心里却在暗暗诅咒这个不给面子的国师失去君王宠信,到时候就会沦为一介白丁,看他到时候还拿什么显威风!
南宫萧出面领着楚良辰进了院子里面,一离开众人视线,楚良辰顿时恢复了自己吊儿郎当的神色,手里的圣旨也不当一回事儿的随手丢给南宫萧:“给你媳妇的,好像是封了个什么头衔的,算是个小小的补偿吧,毕竟人家才进门不久呢,这侧室就进门了。”
南宫萧握着圣旨就像握了块烫手山芋,眉头皱得死紧:“我才不会娶侧室!”说着随手把还没打开的圣旨丢在了一旁的石桌上,自己一撩衣摆坐在了石凳上生闷气:“好端端的,干什么非要塞个女人过来?就是看不得我好过!”
“别人还羡慕你那艳福呢。”楚良辰也在一边坐下来,头顶上的葡萄架子上已经结了青色的葡萄,一颗颗好像米粒大小:“林蓉蓉虽说性子刁蛮了一点儿,样貌真是不错的,你赚到了。”
“我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