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也没给镇北侯留什么面子的扬长而去,镇北侯铁青着脸看着她离开,到底心里对她说的话有些在意,再也坐不住了,片刻的工夫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底下小辈们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告辞,一场热闹的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郭嬷嬷扶着老太太进了屋:“这事儿要不要给世子夫人提个醒?”
“不用。”老太太却断然拒绝了:“东篱这丫头心眼儿多着呢,现在又有了公主的封号,明处他们一群人是不敢怎么样的,暗地里嘛,就要看谁更高一着了!这丫头要想在府里站稳了脚跟,最起码也是要立威的,咱们且看她的表现吧,若是叫我放了心,才能真正叫她管理这么大一家子的事儿。”
郭嬷嬷闻言不语,公中的银子这些年早就被崔姨娘和大少爷用各种名目给挪用了大半,侯爷对崔姨娘又是一贯的有求必应求一给十的,太太发现了端倪却抓不到证据,这些年只好委委屈屈的自己填窟窿,临了却连管家的权利也被收走了,难怪她会那么生气了。
也不知道那个年纪轻轻的世子夫人能不能把这桩事儿给办妥当了。
“帆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变了很多?”老太太也注意到了大孙子的不对劲,有些疑惑:“他居然对做生意感兴趣了?以前就属他整日里念叨士农工商的,就连他媳妇的嫁妆铺子都不允许卢氏去亲自照看。”
“大爷最近是有点怪,不过奴婢猜测,可能是因为分了府,一时间没有那么多人盯着管着了,轻松了吧?”郭嬷嬷拿来梳子给老太太梳着头发:“这压抑习惯了,一旦轻松了可不得适应一段时间?”
这倒也是,老太太也没放在心上,一笑就过去了。
而被谈论的对象南宫帆正一脸不耐烦的听着自己媳妇卢氏絮絮叨叨,无非就是叫他少跟家里的几个小妖精厮混,早就该去任上上工了却还赖在家里面不肯露面不像话什么的,听的南宫帆一脸不耐烦:“行了,你少说几句能死啊?啰里啰嗦比个老太婆还烦人!”
卢氏一时傻眼,她的丈夫可是个温文君子,什么时候这样子对她说过话了,一时间不禁有些呆了,喃喃道:“你、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南宫帆脸上掠过一抹心虚:“我那还不是被你们给闹的?一天到晚的闹腾,我都快不敢回家去了!行了行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儿去办,一会儿自然就会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卢氏疑惑的问。
“男人的事儿女人少管,赶紧回家去!”南宫帆皱着眉头说了几句,自己背着手领着贴身小仆就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卢氏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伸手从奶娘怀里接过儿子:“咱们先回去吧,记得叫门口留意着点儿给爷留下门。”
她带着一群女人灰了自个儿家,南宫帆却一脸得意的笑看着已经逐渐繁华起来的温柔乡,那小仆一脸会意的笑容在前引路:“爷,这地儿还是沉鱼馆的沉鱼姑娘最是美貌多才,在这京城也是响当当的,您这边请!”
南宫帆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摸出块散碎银子扔给他,自己掏出扇子来摇着走进一片莺莺燕燕之音街道,喃喃自语:“还是古代好,这么多美人随我来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