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南宫萧倒是真有几分担心了,要真把母亲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是大不孝了,虽然动手的是祖父,可是自己才是出主意的人啊!
还没等他们出门,丹朱水墨就一头汗的跑了来了:“世子爷,夫人,外面来了好些管事,都捧着账本什么的,说是奉了侯爷的命令送来请您掌管清点的。”
东篱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南宫萧神色变得格外的难看,黄氏卧病在床,且不论真假,这个做丈夫的却不怎么关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叫本该床前侍奉的儿媳妇去看账本掌家事,就算他们夫妻感情不睦,也不能这么过分,这叫黄氏在下人眼睛里面都没有颜面了。
“叫他们等着好了,我可是忙得很,还要过去看太太呢。”东篱心里对这些墙头草的下人很是厌恶,以前是一味的帮着黄氏欺压自己,一看黄氏失势了,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跑来这里抱大腿来了,主子一个一个的走马上任,他们倒是稳稳当当的做着管事的威风八面:“你们两个看好了那些人,五湖四海可不容许随意阿猫阿狗的就能出入,他们的言语举动也观察好了,等我回来自有用处。”
丹朱水墨会意的退了出去,东篱就跟在南宫萧身后赶着去看黄氏了。
他们两个人去的已经够早了,到了之后却发现还有人比他们更早,崔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过来了,一脸关心的坐在黄氏床侧低声说着什么,面上神情柔和担忧,不知道的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在为主母担心,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心里都恨不得对方赶紧死了才好。
“母亲!”南宫萧仿佛没有看见崔氏,一进门就直奔黄氏而去:“您感觉怎么样?”
黄氏心里即便有气,看到自己亲儿子一脸不做伪的关切,心里也不禁舒服了几分:“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浑身酸疼,太医也说了,这是发烧的正常现象,你别多耽误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别耽搁在家里,不是还有好些事儿要做?这段日子光叫左占一个人忙活了吧?”
崔氏一脸热情的对着东篱屈膝为礼:“还没恭喜夫人呢,现在都是公主了,可见就是个有福气的,你来了也好,太太沾了你的福气这病啊,也好得快。”
这个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叫人不舒服,东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岂不是在说黄氏还没有儿媳妇有福气,还需要沾别人的光才行,当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这话可叫人不敢担当,若不是看在侯爷和世子爷面子上,谁会注意到我呀?更何况那么大的恩典呢!”
崔氏脸上有些讪讪的,黄氏倒是满意了几分,这个媳妇虽说不孝顺,到底还是懂点儿道理的,可不是,若不是嫁进了侯府,哪个知道她莫东篱是什么人,何况这公主之尊呢,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她算是得了莫大的福分了,总要感恩图报才是。
崔氏心里不舒服,自己那个儿媳妇就是个蠢货,别说什么公主的位置了,连个正室她都做不好,一天到晚只会计较一些鸡毛蒜皮争风吃醋的小事儿,气得自己浑身难受。
黄氏这个死对头却得到了一个好媳妇,偏那无知蠢妇不满意,还想着找个更好的,那岂不是更要把自己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唉,你说这好好的,怎么会受惊吓呢?”崔氏见此路不通,只好临时换个话题:“这太医莫不是信口胡说,太太好端端的在自己屋里面睡觉,哪里会受什么惊吓?莫不是......”她面上流露出几分惶恐:“哎呦,老天爷可要睁睁眼,小妇人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您要找可别找小妇人啊!”言下之意黄氏亏心事做多了,被鬼缠上了。
黄氏心里又是气又是怕,那个梦那么真实,会不会真的是公公死不安息,回来找自己的麻烦来了?身子又开始哆嗦,南宫萧紧挨着她自然察觉了,心里不禁一阵懊悔,都怪自己出了这样一个破主意!
东篱嘴唇掀了掀:“是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都看着呢,可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母亲,您别担心了,那些手上有人命的都还好端端的能出门笑话别人呢,您又没什么大错,有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