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吃惊了片刻之后已经不会思考了,只会瞪着眼睛听着自己儿子把那些机密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来,原来丈夫忽然又领旨去了北疆是为了避开京城这个是非窝。
“至于儿子我,”南宫萧苦笑了一声:“您的儿子运气不好,出京前恰好狠狠地得罪了皇上,他最近恐怕恨不得把我除之后快。您儿子我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远远的避开。”
黄氏脑子几乎打结了,她这辈子就只在内宅里面跟一群女人斗心眼儿了,还每每落在下风,何曾听说过那些七拐八绕的朝堂之事,在她看来自家相公儿子带兵打仗不顾生死,这才换来北疆平静,那是极大的功劳,应该封赏的,可是为什么皇上不但没有重赏器重他们,反而加倍的防范呢?
“母亲,儿子去辽东的事情是自己的主意。”南宫萧看着母亲那副纠结的样子,又心软了,蹲在黄氏面前握着她的手:“是儿子出的主意,写信给父亲才向皇上请的旨,辽东那里虽然荒凉,可是距离京城却是很远的,儿子可以趁此机会远离是非,而且其他人没有到过北疆不知道,其实辽东那边距离父亲统帅的北疆军并不远,我们父子之间还可以互相联络起来。”
“真的?”黄氏自然是没有去过北边的,倒是不知道这点,不仅是她,就连谨宣帝身为一国之君也不清楚这一点,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南宫萧一群人发配到辽东去了,那不是叫这父子两个重新聚到一起去了吗?
“儿子不敢欺瞒母亲。”南宫萧似乎在给黄氏鼓劲儿一样,使劲儿握了握她的手,站起来:“您就放心把,儿子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不会有事的,而且这次出去还有重要事情,辽东那边据说无比荒凉,穷山恶水,可是我们得到消息,那里极有可能是一片尚未被发现的沃土,我们这次去那里也是有目的的。”
黄氏今儿吃的惊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倒是平静了下来,也没有去问他们去那里究竟想做什么,这些男人之间的事情一般不会告诉女人的:“唉,既然你早有计较,我也不好说什么,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行,这些人我不放心,万一要是照顾不好你怎么办?我得给你选几个使唤的人才行,你到了那里之后可一定要记得给母亲写信。”
南宫萧眉头微微一皱,想要拒绝,可是也明白这已经是黄氏最大的让步了,只得答应下来,大不了人送来之后丢给岳母和东篱处置就是了:“母亲不必担心,儿子明白。”随即又想起应该提醒一下母亲应付即将到来的灾难:“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私底下不要惊动任何人的收购尽量多的粮食,藏在地窖之类的地方,最好不会被人发现的隐秘地点,我想可能不用多久天下就会乱了,到时候粮食可能会供不应求的。”
黄氏对于儿子的话自然是很上心的,连连点头,南宫萧又嘱咐了她一定要在男人们离开的时候管好镇北侯府,最好不要掺和到任何都整理去,关上门来自己过日子,不管外面怎么波涛汹涌,都不要被卷入进去。
“现在家里面管着大事儿的除了你祖母就是南宫帆了,我哪里能插得上手?”对此黄氏表示极为愤怒,老太太也就算了,毕竟那是家里面最高辈分的人了,可是南宫帆算什么?不过是个妾生的庶子,以前还算稳重,如今是越发的癫狂了,行事冒冒失失的,居然叫他来协助管理镇北侯府?凭什么?她这个堂堂的镇北侯府人还没有死呢,哪里轮的着一个已经分家出去的庶子指手画脚?”
南宫萧听说居然是南宫帆在管着家里的大事,不觉微微皱了下眉,若是放在以前,南宫帆管家他会很放心,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胜在心思谨慎,谨小慎微,每个细枝末节的小事都会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虽然这样一来很难得到很么好处,但是胜在稳定,一般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可是现在的南宫帆给他的感觉却很怪异,让他管家,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尤其是他最近跟太子那一派走得很近,不过这些事情父亲都是知道的,既然还是叫大哥来管着这些事,一定是早有计划的,他也就闭了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