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那个地方可是犯了重罪被流放的人才会去的呀,她们这些只会针线活连农活都没做过的人去了能做什么呀?那地方听说还有很多的野兽,夜里就会出来攻击人,危险得很,哪里比得上天子脚下繁荣一片的京城,就是连清河镇也是远远不及的。
她不想去那个地方,可是世子他们都是要去的,自己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就无法见到世子了?可是去的话,看看那边,夫人就不说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好看了,可见完全长开了之后绝对是个大美人,罗姨娘、苏姨娘这两个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自己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又没有很么得力的娘家可以帮衬,甚至卖身契都捏在夫人手里,世子爷压根就不会看的上自己,自己就是一个奴婢,不该肖想太多的。
“行,既然你们不嫌麻烦,我也能偷偷懒。”东篱已经很爽快的跟两个姨娘说起话来了,“你们来了我可就能轻快一点儿了,哎呦,这几天可真是累,辽东那地方荒凉,好些东西没地儿买,全得咱们自己个儿准备,我到了那里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想办法把那里弄出一个像样的村镇来,最起码不用连个针头线脑的都要跑老远的路。”
东篱说着就把这些丫鬟们丢给两个姨娘了,自己跑去跟左占说话,看他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奄奄的,像缺了水的蔬菜,死气沉沉,大概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原来是这样一个昏君,这让一直忠君爱国的左占很难接受吧?东篱在心里唾弃谨宣帝,什么人哪,生生把他们可爱正直的左占给弄成了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想开点吧,就算是那位不管事儿,我们自己难道就不能努力一把?”东篱过去的时候南宫萧正在慷慨激昂的指点江山:“反正你为的是天下苍生,又不是单纯某一个人,咱们尽力而为,能保住多少人是多少人,咱们问心无愧就是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如初要是知道她拼命的结果就是你一天到晚的浑浑噩噩,该有多难过啊。”
如初就是左占的死穴,一提这个名字,那双黯然无神的眼睛里面好像一道闪电劈过了苍茫的夜空,格外的闪亮:“如初没有死,我能感觉得到,她一定还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里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按说他们两个的实力,区区崩塌根本算不上什么。”南宫萧却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摸着下巴:“要说他们没死的话还真有可能,不过会在什么地方就说不准了,当初你还记得吧?你第一次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从一个大炉子里冒出来的。”
难不成如初受了重伤之后回炉重炼去了?南宫萧的思想开始无限制地发挥,她是一把剑啊,剑伤了,有了损耗,自然就需要修补,很有可能是在某一个熔炉里面休养生息呢?
东篱听的额头直跳黑线满脸,原来南宫萧还是一个这么有想象力的人,原谅她以前没有发现:“左大哥,好久不见啊,你看起来好像憔悴了很多。”
左占看见她,把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解下来递过去:“都按照信上说的处理了,那些布料毛皮之类的都已经运过来了,至于折算成黄金的那些,已经在你们说的地方安顿好了,也做好了记号,这些是我担心你们身上现银不够用,特地带过来的。”
东篱伸手接过来,沉甸甸的,几乎拿不动,也不知道这人带来了多少黄金白银:“相公你帮我一把,先拿进房里去。”
南宫萧伸手接过来:“走吧,进屋去,你跟我家岳父岳母是老相识了,既然来了就去见见。”
左占点点头,跟着他们进了屋子,当初还是因为一桩案子才跟莫家人结缘,谁知道后来会产生如此多的羁绊,也因为他们自己才得以认识了如初,第一次明白原来男女之间可以是这样一种感觉,甜蜜的,酸涩的,辛辣的,种种滋味不一而足。
对于他的到来,莫家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路途遥远,路上难免会遇上什么意外,左占实力高强,有他在,大家也多一点安全感。
“母亲,我想着咱们家这些下人们大概并不是都愿意跟着离开的。”东篱手里拿着下人们的花名册,见缝插针的跟徐氏商量事情:“再说,咱们这宅子也没打算卖出去,以后若是回来总得有个地方落脚,也需要有人打理着,不如就留下一部分可靠老实的帮忙照顾着宅子。”
徐氏深以为然,她可没打算在那边关苦寒之地待一辈子:“你说的是,我看看,就莫言一家子留下来打理宅子吧,他们家都是实在人,莫言这人脑子也够灵猴能应付好些事儿,留下他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