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几个享受惯了的人过得很艰难,老赵虽然态度有些奇怪,但是对他们还算客气有礼,一家人也把最好的屋子让了出来,可是这地方木板房就是最好的屋子,那里可能有什么好的摆设?就那么三张床,一张老赵这个病人用着,妮子和栓子姐弟两个非常懂事的把自己的床铺让了出来,用晒干的茅草铺在地上,身上盖了床薄被就这么将就着,姐弟两个人的小床,一张东篱和苏氏两个女性睡,另外一张就是两个大男人挤着了。/
人就是不能娇惯着,睡惯了高床软枕之后,这样的木板床上铺着薄薄的被褥,睡下来就感觉脊背板的慌,苏氏大概是因为白日里奔波的累了,这会儿倒是睡得很香,东篱动作小心的翻了几个身,那木板床随着她的动作咯吱咯吱响,生怕吵醒了苏氏,东篱就不敢动弹了。
习惯了南宫萧睡在身边了,这乍一分开还觉得格外的不习惯了,也不知道那没良心的是不是也惦记自己,或者这功夫早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又躺了一会儿,耳边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野兽吼叫声,大深夜里听得毛骨悚然的,老赵早就在睡前指挥着两个孩子把门窗全部给死死的堵上了,倒是不担心会有什么野兽钻进来,可是本来就睡不着的人听着这些个动静自然是更加精神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东篱努力地想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房间外面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好像是有什么动物在外面悄悄地出没一样。
莫不是有狼进来了?东篱心里一下子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依旧睡得香的苏氏,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轻轻地摸下床去,锁锁很贴心的给她照亮了眼前,东篱披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开了屋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外面黑漆漆的,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东篱在角落里蹲了一会儿,等到视线适应了黑暗之后,才屏住呼吸轻轻的探出脑袋,仗着自己身上有着多重保护,没有出声叫任何人帮忙,自己壮着胆子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雪铭在腰间轻轻地颤了一下,似乎在安慰她一样,东篱忐忑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又充满了勇气。
出了门就是饭厅,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那些大件儿的还被几个人给挪到门边堵门用了,所以这里是空空荡荡的,倒是不担心会出现电视上一样一脚踩到什么踢到什么的狗血剧情,那阵声音似乎向着屋后去了,东篱记得这家没有后门,不知道这未知什么的东西究竟想干什么,又是怎么进来的。
摸到后面之后,那个声音就停下了,东篱心里好像绷紧了一根弦,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好像很笃定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过了片刻,那个声音果然又响了起来,这回却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很粗重,像是野兽的呼吸,东篱探出脑袋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黑影掀开地面上一块板状物,钻了进去不见了。
密道?被眼前所见惊呆了东篱使劲揉了揉眼睛,长大了嘴巴,一个普通的山民,怎么会在家里修建密道?这个老赵绝对有问题!
还有刚才那个黑影是什么?看着像是个人,又不太像,身子有点晚,极其臃肿,那呼吸声也不像是个人能发出来的。
等了片刻,不见那边有什么动静,东篱这才走过去,那里有一块跟周围颜色完全一致的铁板,平常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要不是她亲眼看到,也绝对想不到这下面会另有玄机。试探着伸出手来抠住铁板边缘,使了劲儿想要掀起来,结果一掀之下,铁板纹丝不动,自己倒是好悬没一下子坐地上。
身后一只有力的手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东篱心里一惊张口就想喊,结果马上就被一只手掌给牢牢地捂住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朵边上轻声嘘道:“别嚷,是我。”
东篱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紧接着就感觉格外的恼怒,刚才几乎吓得她心脏都罢了工,脚底下狠狠地向后跺了一下,南宫萧一手搂着妻子的要,一手捂着她的嘴巴,结果没有防备下面,被狠狠地踩了一脚之后险些叫出声来。
左占在后面给这两口子肩膀上一人来了一下,什么时候了两个人还在他跟前打情骂俏的,纯粹是刺激失意人呢:“跟上去,看看他去什么地方。”说着伸手抠住了铁板,咬紧牙关用力一掀,沉重的铁板一下子就被掀了起来,露出黑洞洞的洞口,一股潮湿之气顿时扑面而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了。
左占先进去,南宫萧殿后,把东篱夹在中间,三个人也不说话,悄无声息的顺着阴沉潮湿的密道往外面走,感觉好像在渐渐的往上面前进,似乎是一个斜坡,过了一会儿,左占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倾听了片刻,这才伸出手去摸索到一块同样的铁板,用力慢慢的推了开来。
柔和的月光一下子落满了他们的视线,几个人这才意识到,原来今儿已经是十五了。
左占就着推开的缝隙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推开铁板第一个钻了出来,回身拉住东篱,把她也拉了出来,三个人全都出来以后,左占很小心的铁板放回去,要是开着的话保不准会有什么野兽顺着钻进去,那房子里面还有三个人在睡觉呢。
林子里感觉特别的冷,东篱打了个寒战,南宫萧立即感觉到了,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哈了口气:“这是什么地方啊?那个家伙呢?跑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