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吸收了不少的难民进来,那些开垦出来的大片土地终于迎来了足够的人手,莫悠然心里很高兴,兽乱所带来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兴高采烈的主持着安置这些人的事情,碧树一直跟着他,一方面帮他做点手脚催熟一些作物,一方面也是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避免莫悠然出什么危险。
这些人到了辽东以后,见到这个地方确实极为辽阔富饶,当地的主人对他们也是极好的,每家都发放了过冬的粮食,生活下来不成问题。一面感谢着主人的善良,一面越发对指点他们的南宫帆倍加感谢,若不是那位好心的公子告诉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这偏远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块沃土!
尤其是过了没几日,一件惊天大案发生之后,这些人越发感慨南宫帆是个好人了。
南宫政接受了南宫帆的建议,在京城外面对着难民们打开方便之门,施粥放药,以求在难民中间博得一个好名声,无疑他是成功的,那些灾民们知道是太子爷发了命令,那位大公子才出面赈灾救了他们的性命,对这个未来的天子都是充满了感激之情的,私底下还有人议论,若是这位太子爷当上了皇上,他们的处境绝对比现在要好得多了。
这些事情并没有遮遮掩掩,大皇子那一派人马很快就知道了,对于南宫帆这种吃里爬外的行为极为恼怒,放着自己的亲戚不帮忙,却去帮助大皇子的死对头,尤其是崔氏,被自己的母亲叫回家去毫不客气的骂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回来的,一回来就闹着叫下人把大爷找回来。
南宫帆根本就不搭理她,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对大皇子一派的不愉快也不予理会,暗地里却通过崔家的人给大皇子送了个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本来还屡屡找麻烦的大皇子一派忽然就偃旗息鼓了,不再针对他闹事了,反倒是非常积极的开始周济周围的难民们,施粥放药的不甘落后,好像一下子被太子感动了也想要做个大善人一样。
有这两个皇子大头,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自然不甘落后,一时间城外头的粥棚好像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那一部分本来还在犹豫着究竟是留下来还是去辽东的人一看,好家伙,每天都是白花花的米粥,这样的好待遇上哪里找去,到了辽东不知道有没有生路,就算有,还要辛苦做活,哪里比得上现在,每天到了饭点儿就有人自动送上热热的饭食,而且是自己以前过年时候才能吃上的精细粮食。
所以,京城外面还是留下了一批灾民,除了一些老弱病残确实无法长途跋涉远去辽东的,剩下的这些基本上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那些勤劳能干朴实的人,并不寄希望于大户人家偶尔好心给的一些好处,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双手,只有这些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干活的才留了下来。
这天又是早上开饭的时间,缩在有钱人家特意赶制出来的简易行军帐篷里面的灾民们睡醒了摸着饭点儿出来,那些大户人家设下的粥棚里面果不其然已经开始有香喷喷的味道传出来了,顿时一个个非常懂事的排好了队,等着吃饭了。
本来这一天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了,但是吃过饭没多久,就有人凄厉的哭嚎起来:“娘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节奏的序幕,随着这一嗓子,好几处帐篷里面都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有的是在呼唤长辈,有的是在拼命的呼叫自己的孩子,但是无论是什么动静,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惧怕,人死的已经够多了,他们只要一看到有人忽然就这么没了动静,马上就会变得惧怕起来。
惊恐像是会传染,不过片刻的功夫,还留在城外的上千灾民就闹了起来,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哭叫声,呼唤大夫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有钱人家请来替他们看病的大夫们却担心这混乱会波及到自己,纷纷脚底抹油的溜走了,只留下一两个有良心的抹着额头上的汗,劳心费力地帮助他们看病。
这场骚动很快的就惊动了本来就留在这里没离开的南宫帆,身边膀大腰圆的侍卫们毫不客气的挤开人群,护着他挤进去:“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么乱?都别吵!”
他在难民们中间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一声呼喝之后大部分人就停下了动静,只留下一些失去了亲人的人在那里压抑着嗓子抽泣着,听在耳朵里格外的凄凉。
“好像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侍卫们察看了一下,暗暗心惊,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就有那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停止了呼吸,饶是他们这些人也不禁心生疑惑:“身上完全没有外伤的痕迹,不是死于外伤的。”
那些大夫们已经在忙着看病了,很快就有医术高明的人发现了端倪:“这,这好像是因为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吃了有毒的东西?周围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这些人最近除了别人施舍来的粥,就没吃过别的东西了,要说吃了有毒的东西,也就只可能是那些吃的。顿时灾民们变了脸色,已经有人双手扣着喉咙努力的想要吐出来,心里后悔的要死,自己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留下来呢,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什么事儿都不用做就有人给吃的,就算是以前在村子里面,想要得到吃穿还要付出劳动呢。
南宫帆皱着眉头,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