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辰蹲在地上对着一个兔子造型的冰灯发呆,一双习惯性完成狐狸眼的眸子透着股茫然,以至于东篱都站在他身边好久了还是没有反应。
南宫萧斜眼看了蹲在地上思考人生的某人一眼,伸出脚来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腿,换来一个充满迷茫的小眼神,呆呆的说不出来的可爱:“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腿不麻吗?”
楚良辰似乎反应了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对方是谁,咧开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拍拍腿上被南宫萧踢到的地方:“没感觉麻,就是腿上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来爬去,怪难受的。”
夫妻两人相顾沉默,这还不叫麻?
楚良辰忽然叹了口气,那张脸上挂着的表情,那叫一个明媚忧伤:“唉,你们全都出双入对,就只剩下我孤家寡人,看着就觉得刺激。”正说着,左占跟如初两个人肩并肩的走过来,偶尔对视一眼那个浓情蜜意,看在眼里羡煞旁人。
楚良辰又大声的叹了口气,瞄向那两个人的眼神里面有失落,但是更多的是调侃,这两只凑到一起情话说不了几句净是傻话,当初害他听墙根的憋得好辛苦,还不好跟东篱他们说,被好奇心极重的孕妇给追了好几天寻根究底,害得他躲躲藏藏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
如初脸皮薄,一接触到楚良辰的打趣的目光顿时红了脸,转开视线去看自己脚下的土地了,像是一只小鸵鸟,遇到事情就把脑袋给藏起来了。
左占清了清嗓子,瞪了楚良辰一眼,却是跟南宫萧说话:“京城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南宫萧扶着东篱进了屋,外面不知谁家的顽皮孩子偷了父母过年用的鞭炮出来拆散了一个一个的放,声音清脆,给这空气里面添加了几分年味:“我的传信渠道被破坏了,暂时性的还收不到什么消息,就算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送过来,第一时间也是送到父亲那里。”
左占和如初也跟着进了屋,屋里面摆着几盆水仙花,花朵已经开了,南宫萧为了给有孕在身的妻子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这些水仙花所用的器皿都是玻璃制成的,里面清水,鹅卵石清晰可见,从那里面拔出来的水仙花茎叶翠绿,白花黄蕊看着极为舒适。
东篱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肚子越发大了以后她的行动上都变得极为不方便,南宫萧就成为了御用保姆,大男人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媳妇,完全不在乎别人眼睛里面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没出息,忙得极为哈皮,就像现在,媳妇才刚坐下,他就非常自觉地蹲下来抱着媳妇一只脚慢慢的按摩起来,因为怀孕东篱最近腿脚有点发肿了,晚上有时候会抽筋,南宫萧最近只要有时间就会帮她按摩。
如初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虽然夫妻两个没有说什么,可是他们之间所萦绕的那种淡淡的温馨却叫人无比的感叹,左占察觉到她的眼神,暗中伸过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如初回过头来,他笑了一下,满眼都是温柔坚定,如初面上一红,微微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着他了,面上红红的低着头。
“侯爷发出去的信件算算日子应该早就到了京城了。”楚良辰找个位置坐下来,远远的离开那两对恩恩爱爱的,免得自己不小心瞄到什么会长针眼:“如果皇上收到了信件,谋逆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解决掉,况且其中牵扯到镇北侯府,我们这边也是重要参与者,有什么事情不可能避过我们的,所以我觉得,这封信要么是没有落到皇上手里,要么就是京城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会是什么样的变故呢?他们隐约可以猜到,无非就是皇位争夺上,不过究竟会是哪位皇子,或者是谨宣帝获得胜利,还是南宫帆隐藏在一旁渔人得利,他们都是无法预测的。
“六皇子这些日子以来好像一直都很忙啊。”东篱转开了话题,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位皇子虽然已经成了庶人,可是似乎并没有对那张椅子死心,如今一直都跟在镇北侯身边鞍前马后,目的所有人都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得到镇北军的好感,将来好为自己所用。
背后说人总是不应该的,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东篱不过才刚提到六皇子,采薇就在外面敲门:“世子爷,夫人,侯爷和六皇子殿下来了,带着皇上的圣旨,老太太和太太已经赶过去了,叫您几位赶紧过去呢!”
屋里的五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起身,接圣旨需要摆香案,换上正式服装,东篱看看自己的肚子,想想那身沉重的诰命服侍,顿时就倒了胃口,可怜兮兮的看着丈夫:“一定要换衣服才行吗?”
南宫萧一看到老婆那个样子顿时就没辙了,马上上来哄着:“没事没事,我想圣旨是直接到了父亲那里的,他们应该已经接完旨意了,咱们就是过去看看,没有必要换衣服了,来,咱们慢点儿走,外面冷,添件衣裳再过去。”
楚良辰不忍目睹的扭过头去:“我先去看看,你们慢慢来吧。”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起舞。
采薇和卿染已经把准备好的衣裳拿了过来,白色的狐狸大氅裹住较小的身形,露出一张圆润了不少的脸来越发显得光彩夺目,隆起的小腹给她添加了几分母性的光辉。
镇北侯手边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凌绢,就是圣旨了,身边还坐着六皇子,两个人神色凝重,镇北侯的手指下意识的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的敲打着。
看见几个小字辈的进来,镇北侯收敛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