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那句毫无烟火气的话一出口,好像这片小小的世界已经开始崩溃一般,
狂风呼啸,树枝被风吹的剧烈摇摆,已经有不少枝叶被风卷落。
小鬼没什么分量,一下子就被风给卷了起来,顿时吓得啊啊大叫起来,手忙脚乱的想要抓住个什么东
西稳住自己,却听得耳朵里面传来一声轻斥:“慌什么?你是灵魂之体,这些根本就伤不了你!”
小鬼顿时呆住,对啊,他已经是鬼了,难道还会怕受伤吗?慢慢就放松了身体,随着风左摇右摆到处
乱窜,一会儿功夫居然玩出了兴致,咯咯笑起来。
槐树精被这份气势给逼的连退几步,地上都被它踩出清晰的脚印来,却不是人类的足迹,而是一个个
像是用树根拍出来的痕迹一样,拼命嘶吼一声站住脚,看着空中红衣女子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兴奋。
震惊是因为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强大,连自己也要被迫避开,兴奋是因为想到,这么强大的灵魂,若是
让自己吃了,岂不是马上就可以成为大妖了?
“执迷不悟!”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红衣女子一声冷哼,背后忽然冒出来一把光剑的形状,先
是剑尖,然后是剑身,最后整把剑都冉冉浮现了出来,悬浮在她的身后静止不动。
那把剑上似乎缠绕着无尽的火云,翻滚纠缠着,看一眼就会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炙热熔炉里面正在受
着煎熬。
“忏悔吧,肮脏的东西!”似乎是不屑于让这肮脏的东西给污了眼睛,女子半侧过身体,低声说了一
句,身后的光剑陡然飞起来,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飞剑,对着地上惊呆的槐树精飞刺而去。
“不,这不可能!”槐树精用尽了所有力量躲闪,却避不过那仿佛无孔不入的剑气,狼狈的在地上东
躲西闪:“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
红衣女子半垂着脸,手指在空中一点,飞舞的小剑重新聚成原先那把光剑:“为什么不可能?我不是
已经出现了吗?”剑飞到她的手中,连月色都被这剑光夺去了光彩:“欠了我的,我会一一拿回来,至于
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就当是我收个小小的利息好了。”
“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害你的!”槐树精身上已经被剑气摧毁的七零八落,然而空中那煞星却根本
就不肯听它解释什么,一把泛着月色的剑从天劈落下来,携着无匹威势。
绿色的液体从它身上喷涌出来,然后那似人的身体慢慢地开始拉伸变形,终究变成一棵枝叶繁茂的老
槐树,只不过却是被从中劈成了两半。
光剑在这一剑之后就消失了,红衣女子怅然若失的站在空中,忽然转过脸来望着黑夜中的尚书府:“
出来吧,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躲,就是见你们打得太精彩了忍不住藏起来了。”随着这么一句类似于狡辩的话,一双手一
个脑袋从墙头上露出来:“美女,我们以前见过的对吧?”
红衣女子嘴角似乎略略的扬了一下:“你不是想要搜集灵力吗?再迟的话,可就要散了。”说着眼睛
瞄向地上七零八落的老槐树。
那老槐树上面已经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开始逸散出来,看起来很柔和很美丽。
那就是灵力?来人明显一呆,但不等她反应过来,红衣女子已经衣裙飘飘的离开了,什么话也没有留
下。
“没想到居然还会见到那位大人。”一个女鬼飘进来,看似激动地说道:“还有一个小鬼,咦,还是
个孩子呢!”
“是啊,这是谁这么狠的心,连个小孩也不放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才刚成为魂体不多久。”另一只
鬼飘过来看了一眼,满怀同情地说。
“我说,你们能不能帮个忙,我还没有过去呢!”墙上挂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某人顿时一头黑线,
看着那边已经开始相见欢的三只鬼吼了一嗓子。
但见此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粗布衣,裤脚扎进靴子里,腰带上绑着把匕首,脑袋上戴着一个黑色
的口袋状的东西,上面挖出了眼睛、鼻子还有嘴巴的位置,长得什么样子居然是一点看不出来的。
这个人自然就是莫东篱了,趁着今夜南宫萧耍脾气不在府里,她就跟两只鬼商量着要来尚书府看看究
竟,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撞精彩的大战。
至于那个头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都是蒙个半边脸就没人认得出来了,东篱想了想觉得不大可靠,那
些电视上的人眼睛又没有问题她不清楚,反正她是每一次都能认出来的,还是犯罪分子的头罩好用啊,于
是就有了这么一个造型。
柳氏一挥袖子,东篱就被一阵风给送到了墙的这一边,一落地立即兴高采烈的拔出雪铭奔向槐树精,
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插到树上,那些本来还在扩散的灵力光点立时就有所感应,纷纷向着匕首而去,不多会
儿功夫星星点点就变成了涓涓细流,然后是汇集成河,全部涌向了雪铭。
幸好今夜出来走了这么一遭,要不然哪里会捡到这样的好事儿?东篱有些得意洋洋,然而其他三只鬼
却没有搭理她,聚在一旁热情的讨论着他们的话题。
原来鬼和鬼之间会惺惺相惜的啊,东篱默默地看了那边热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