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晚的时候南宫萧和左占才从宫里面出来,两个人先是在皇上那里君臣之间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又被太后老人家留在了宫里用饭聊天,着重关心了一下南宫萧的婚后生活,以及左占什么时候打算娶媳妇之类的问题,两个大男人终于脱身的时候浑身的力气都几近虚脱了。 “唉,以后没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进这地方了。”南宫萧抹抹汗:“我回郊外庄子去,我媳妇今儿直接跑那儿避难去了,小没良心的要不是祖母叫人通知我,我都不知道,居然如此忽视我这个该为天的丈夫。你去哪里啊?回府?那些女人会不会把你生吃了?”
左占府上虽然没个正经女主子,可是当初太后赐婚的时候一并赐下了好些个宫女,这些女人说是下人奴婢,可是谁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些就是准备给左占当通房或者是侍妾的,又是太后御赐的,谁也不敢随意处置了,于是左占就被逼的四处躲藏,有家不敢回。
“既然你们都去郊外庄子了,收留我一个没什么问题吧?”左占知道南宫萧故意打趣他,也不在意:“咱们一块儿去吧,反正你们的庄子也够大。”
你这个妨碍人家夫妻相处的家伙!南宫萧气得咬牙:“左兄,您不觉得此举有些不妥吗?那可是我夫人陪嫁的庄子,你去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左占明知故问:“你夫人算起来也是我妹子,哥哥到妹妹的庄子上去暂住一夜,还有你陪着,难道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心里暗暗发笑,你不是想要打趣我吗?随你便就是。
南宫萧憋气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愣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好小子,清河镇一别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跑京城来了?”说着就大步地走了过去,后面的左占跟着看过去,却有些呆了,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却也一样跟着走了过去。
“水墨,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们?”东篱身着男装,打扮成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似风,一路上引得无数思春少女脸红心跳,自己却觉得心神不宁,好像一直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尾随着自己,可是观察四周却找不到来源。
“没有啊?”水墨倒是玩的开心,肚子里面早就已经被各色小吃给撑的满满的:“大概是见公子您风度翩翩,哪家姑娘心怀惴惴,暗中思慕相随吧?”
不对,那种目光有如实质,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我们回去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再说天已经晚了,庄子里的人也会担心的。”
水墨意犹未尽,不过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好吧,奴婢把马车叫过来。”
东篱点点头,在一个书画摊子前停下脚步,对这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折扇观赏起来,那种恶毒的目光又投了过来,她不由得身体一僵,还是面对着扇子,目光却在悄悄的转移,身边都是汹涌的人群,可是在这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人都悄然退去了,只余下东篱一个人一样,顺着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这一会非常顺利的找到了主人。
是个女子?东篱微微一怔,难道是南宫萧的那个红颜知己,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新婚夫人,才会如此表现。转念一想又不对劲,自己眼下是男子装扮,而且之前几乎都没有怎么出过门,应该是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的,况且是男装,南宫萧见了都认不出来,这个女子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又怎么解释这种目光?难不成是认错了人?把自己当成了仇人?
水墨已经过来了,庄子上的马车也已经慢慢的行驶过来:“夫人,咱们这就回去了?”
“水墨,你看那个女子,认识她吗?”东篱拉过水墨,暗中指示她看那个女子,水墨看过去,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衣,看起来有些飘飘欲仙的样子,脸也被蒙着,靠坐在马车上,正在向这边看。
似乎是没有料到水墨忽然看过来,那女子明显吃了一惊,立即就钻进了马车里面,然后马车就行驶起来,进入了人群里面消失了踪迹。
“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好生眼熟。”水墨倒是有些意外,虽然是蒙着脸的,可是那个身形,那个影子却好像是极为熟悉的,她之前都没有来过京城,怎么会觉得京城的人眼熟呢?
东篱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略微有些失神,水墨这小丫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幼年时曾经在镇北侯府当过差,可是那女子年纪也不大,不可能是幼时的相识,这么多年来两个人都长大了,也不会再觉得熟悉什么的。除此之外,就是在江南时候待在莫家,随后跟随来到清河镇,莫非是在这两个地方见过的?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敌视?甚至厌恶仇恨?
“君贤弟!”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只手臂重重的打在了肩上,随后就是南宫萧满含戏谑的笑声:“多日不见,小弟你还是那般的玉树临风啊!”
这、这个家伙!他不是办差去了吗?居然穿着官服就这么晃悠出来了,转脸又看见同样一身官服的左占,顿时有些僵硬,她这个样子左占可是见过的!可别说漏了嘴啊!
左占有些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男装打扮的女子,心里有些好笑,居然扮的十足的像个男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原来是南兄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东篱心下欲哭无泪,面上却挤出笑容来应付他:“说来也巧,我是最近才到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