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长链一端的玄铁环约了一指厚,一寸长,环上设了机关,非钥匙或以神兵,皆不能开。
上官景将玄铁长链的一端固定在角落处的玄石镶内,又将玄铁环拷在风云染的左手上,而做完这一切,上官景有些心惊的拍了拍心口,还是觉得整颗心似快要从嗓子眼跳出。
阿染,求原谅……
忽然,风云染的黑翎睫羽一颤,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眸,那黑眸中,氤氲着一层暗色。
上官景一惊,他根本就没想到风云染竟醒来如此之快,他当初下的药量不重,但却也绝对不轻,这是要有多么强大的意志,才能强迫自己从昏睡中醒来。
一惊过后的上官景,却是连忙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黑玉瓶子,打开,从内倒出了些灰色小块状的固体,仍入还在燃着的炭盆中。
仅是片刻,房内便漫开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而此刻的风云染,则是完完全全的清醒,那双看着上官景的黑眸,浮现出一股上官景从未见过的寒意。
“阿染……”上官景轻唤了声,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解开。”风云染从檀木大床上坐起,晃了晃手腕上的玄铁长链,淡淡道。
分明是淡漠无澜的声音,却是上官景身子一绷。
他与风云染相识多年,也多少摸清了风云染些脾气,更知道,现在的风云染,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阿染,不能解开。小君君说不能让你去……”上官景小声道。
黑眸深处暗色如潮般蔓延,而风云染浑身寒意浸染,那眉那眼,染不上丝毫的暖意。
“不解开?”风云染道,这话,风云染说的时候,是看着承年的。
承年身躯一震,却是撇开了视线,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显然不想听风云染的话。
“很好!”风云染气笑了,笑容冷得可怕。
忽然,风云染身上内息涌动,上官景以为他是想聚力去击打玄铁长链,正想劝,但在看到风云染的行为时,大惊失色,“阿染,你做什么!快停下!”
而风云染被玄铁环套上的左手手腕,手腕骨此刻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整个手腕骨、掌骨,被强横的内息震碎,碎裂的手腕骨、掌骨,迅速被收压缩。
这一举,让本来松动,但却不能让风云染挣脱的玄铁环,从风云染那碎了骨、有些变了形的左手上滑下,‘铛’的一声落在床榻之上。
风云染脸色煞白,却是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佛方才那个硬生生用内力震碎自己左手手腕骨、掌骨,只为了从束缚中挣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从床上起身,风云染左手垂着,月牙白长袍宽袖滑下,挡住了左手。上官景僵着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向门口方向走去的风云染,心头惊骇难言。
“若情不老,天不崩,地不裂,海不枯,石不烂,我仍在,爱,至死不渝。”耳边,带着虚弱的清润嗓音飘来,别样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