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漳县不到半日就失守了?”
接到了周懿的书信以及各路斥候的探报,坐镇金城的韩遂几乎惊掉了下巴,半响合不拢嘴,自己这边还未发兵,那边就已经传来了漳县失守的消息,韩遂不由得破口大骂。
韩遂的幕僚们闻言,同样俱都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算是一万头猪摆在那里让并州军面前,让他们捉两日也未必能捉得完,更可况是一万名手持兵刃的西凉悍卒。
韩遂的主力,此时正布防在姑臧一带,封锁了武威的交通要道,以防马腾东山再起,如果韩遂失去陇西,就等于在他的侧后捅了一刀,如果他试图抽身回来攻打陇西,减轻武威的防务,保不齐马腾不会浑水摸鱼回到武都,到那时,形势对自己就大大的不利啊。
“主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韩遂帐下的谋士杨约不疾不徐地说道。
“讲。”韩遂甩了甩手腕,对他这种卖关子的口气有些不满。
“我觉得,当初主公不救彻里吉和雅丹,这是一个错误的决策。”
韩遂抬头,眉头皱了起来。杨约的这句话很不寻常,他示意杨约说得再详细些。杨约走上前来,点了点韩遂身后的牛皮地图,他的手指压在了西羌:“雅丹、彻里吉身亡,越兮顺利当上了西羌的王,这越兮一直都是马腾的死忠党,如果马腾回到武威,越兮必定会拥护马腾,助他收复武威,这也是主公最担心的事情”
韩遂瞥了杨约一眼,他似乎懂了杨约的意思,杨约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初他发兵去支援彻里吉和雅丹,恐怕此时也轮不到越兮当西羌王,至此他就回顾无忧。专心经营陇西,所以杨约是怪韩遂决策失误,以造成今日首尾不能相顾的不利局面。
“还有没有办法补救?”韩遂扁平的双眼,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蓄势待发的毒蛇吐信。
杨约咧开嘴,似乎笑了笑:“步步为营,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放弃,将大军布放石城至榆中一带。只要保证吕布大军不出陇西就可以了……”
杨约没有多说,他知道韩遂最擅长的不是把握分寸,而是寻找七寸,韩遂就像一条毒蛇,总是以最凌厉的角度咬住对方的要害,然后将毒液注射进去,他已经见识了不止一次两次了,这也是韩遂能在西凉数次战乱中屹立不倒的原因,在这个世界上,韩遂只相信他自己。外人他一概不信,包括他的至亲。
韩遂低头沉思了一会,徒然间,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泛出狠戾,如电的目光直射帐下的阎行:“彦明,你去陇西帮我守住其余三县,若是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退回金城郡,将大军布放在大河一带。”
“诺!”
阎行立即高声应诺一声。转身准备去点齐兵马,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大帐,后面又传来韩遂的声音:“把周懿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阎行一怔,驻足沉默半响。但始终没有开口替周懿说话,如果换在平时,周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偏偏在韩遂遭受四面埋伏的时候撂摊子,这能怪谁?阎行心情复杂地盯着韩遂看了一阵,方才缓缓道:“末将领命!”
一日之后。还没等阎行率领大军从金城出发,一条一条的战报就铺天盖地的传到韩遂的手中。
韩遂静静的坐在帅案之后,眼神中全是滔天怒火,少时,只见他猛然一拍桌案,怒道:“周朝,周懿,周超,这三个蠢货,果然是亲兄弟,一个比一个蠢得厉害!”
自从并州军入境,徐晃、黄忠、甘宁三路人马先后攻克漳县、狄道、首阳,三路人马汇合之后,就开始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一路上突破了安固、龙桑、白石的数十道防线,长驱直入五百里,目前已经把战事推进到大县境内,距离袍罕不过二百里的路程。
让韩遂及其幕僚感到头疼的是,西羌那边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已经将大军开到了龙耆城百里外的西海边上集结,不仅如此,酒泉郡的黄衍也率领大军集结在氐池,似乎有什么大动作,这一切的反常,甚至都让韩遂有些怀疑,是不是马腾已经回到了武威。而且马腾和吕布似乎还酝酿着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杨约也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对他们不利,于是便自动请缨与阎行一起赶往抱罕,准备阻挡并州军的进攻步伐,而韩遂也亲自率领大军分布在龙耆城一带,看看越兮在打什么注意。
数日之后,杨约和阎行率领大军进驻袍罕,两军尚未交锋,就在袍罕城内外破口大骂起来,第二日,两军便在青原上打了一仗,但是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之后杨约又是诱敌深入,又是主动迎敌,又是让袍罕城的士族诈降,可是令杨约感到头疼的是,这甘宁不仅善于用兵,而且头脑及其冷静,一般的计策对他根本起不到作用,在杨约的策划下,韩遂军数次设置圈套想要引诱甘宁入围,都被甘宁成功识破,不仅让韩遂军徒劳无功,反而不时让甘宁将计就计,折损了不少的兵马,被并州军屡战上风,之后并州军的另外两路兵马也开到了袍罕,黄忠、魏延、甘宁、徐晃、周泰等人都是身怀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这就更让韩遂军打起仗来倍感吃力,处处落在下风。
在黄忠和徐晃没来之前,阎行仗着杨约的出谋划策还能与甘宁打个旗鼓相当,在阵前各自提刀舞枪互砍了一百多回合,虽然最终阎行败下阵来,但是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当并州军来了黄忠和徐晃后,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