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青溪原本是要留下卫玄和余为吃饭的,但是夜风突然出现,低耳对卫玄说了一句话之后,卫玄和余为就一起离开了临家村。
大半天之后,卫玄和余为就快马赶到了云州府城的一家客栈,然后到了二楼的雅间。
推开门之后,一位龙章凤姿的男子正站立窗边,有些出神地望着窗下的街道。
“臣等参见七殿下!”余为和卫玄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不必这么多礼,都起来说话吧!”男子转过身来,额角有道很显然的伤疤,但这并不有损他出众的英俊面容。他便是当今皇帝楚怀的第七子——楚岭鹤。
“殿下,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云州?怎么身边没多带一些人?”余为有些担心地问道。
“父皇原本让四哥来云州,让我去岼城,但四哥半路非要和我换一下,所以我就来了云州。”楚岭鹤淡然地说道。
“皇上竟然让他来云州!”卫玄听到楚岭鹤的话眼睛里有着极度的不满和恼恨。
有些事情,尤其是皇家的事情,余为是不想参与的,他虽然是淮绍之门下徒孙,但他和他的师父都不喜欢掺合皇子们之间的争斗。
“七殿下,七师弟,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急着去办,就先不打扰你们了!”余为笑嘻嘻地说道。
“余为,你有事就去忙吧!”楚岭鹤和卫玄都知道余为的性子,也没有强留他。
余为离开之后,楚岭鹤和卫玄之间也较刚才亲近了一些。
“玄弟,辛苦你了!”楚岭鹤走到卫玄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七——哥,爹他知道你要来云州吗?”只有私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卫玄才会喊楚岭鹤为“哥”。
“舅舅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父皇为什么让几个皇子在年前出京,他一定会阻止的。舅舅他,哎,始终还是反对的。”楚岭鹤有些无奈地说道。
“反对又能如何,难道眼看着卫家和你有事吗?他不帮,我帮。”卫玄声音里有着冷意。
“玄弟,你不要责怪舅舅,你们为了我都牺牲太多了。其实,你应该清楚,我对那个位置没有野心,也许父皇说的没错,我并不是坐那把椅子最合适的人。”楚岭鹤从小就是看着宫廷里的勾心斗角长大的,有太多人为了争那把椅子和那把椅子带来的权势,变得面目扭曲。
“不,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他之所以那样对你说,就是要磨灭你的斗志,让你不要去争,也不要去抢。在他心中,谁也比不上他的四儿子和五儿子,哼!”卫玄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
“玄弟,你不应该这样说父皇,他怎么说也是你的……”楚岭鹤很想替楚怀解释一些什么,但是却被卫玄狠狠打断了。
“他是我的仇人!我和他之间不会有和解的那一天,让谁坐上那把椅子,可不是由他来决定的!”卫玄一使劲,手中刚刚端起的杯子瞬间化为了粉末。
“玄弟,你!哎,算了!你不是说有件事情要和我说吗?”楚岭鹤不想让卫玄不开心,好不容易见一面,兄弟两个应该说些高兴的事情。
“陆志明收了一个女徒弟,这件事情想必京城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皇上下旨要找的紫色种子就是她最先发现的,她说这紫色种子叫紫薯,种在紫土里会高产,而且她手里还有另外一种薯苗,产量比紫薯还要高。这件事情,只有陆志明、张显、淮绍之、沈瀚和我最清楚,而这次皇上下旨寻找破除紫土诅咒的紫色种子,我想还有另一层意思。”卫玄在楚岭鹤面前褪去了更多伪装,他做的很多事情不但是为了他自己,还为了楚岭鹤和卫家的未来。
楚岭鹤从小到大和卫玄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可能是因为血缘关系,对于卫玄的情绪泼动,他能很快感知到。他听得出,每次听到“她”时,他的声音里都透着温柔。
“父皇是打算把这份功劳算在某个皇子身上,以便天下万民感恩于这位皇子?可是淮宰辅和张大人知道父皇的意思了吗?”楚岭鹤性子淡然,但终究是皇宫里长大的龙子,很多事情他也看得透彻。
“皇上要四皇子来云州,他们应该就已经猜出来了,只是淮绍之和张显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杜家又是三皇子的母家,京城会不安稳的。”同门相残会是淮绍之早就预想到的事情,只是很多人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卫玄甚至想,如果不是临青溪的出现,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紫薯和她创造出的紫土传说,那么事情也许进展得没有这么快。
“三年大旱已经让楚国喘息都难,京城要是再乱,这天下百姓还如何安居乐业?玄弟,无论如何,这皇家和京城都不能乱起来。”楚岭鹤决定了,他绝对不能让卫玄胡来。
“乱起来又如何,这天下迟早要乱。”卫玄才不关心天下百姓如何,而且他也相信,只有坐上皇位的是个好皇帝,这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他只需要保证这一点就可以了。
“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楚岭鹤训斥了卫玄一句,接着又问道,“你是不是想把紫色种子这份功劳安在我的身上?”
“没错,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一声令下,天下百姓都会知道是你破除了紫土诅咒,这样就可以洗掉你身上的污名了。”卫玄毫不隐瞒地说道。
“不行,绝对不可以!卫家是我母家,舅舅在楚国位高权重,一旦我太过引人注目,父皇和淮宰辅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