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丈尊姓大名?晚辈陆之清,本想去临家村买些豆腐,却不想走岔了路,走到这田里来了。”陆志明亲眼见到老临家的人,心中的疑惑才慢慢明朗一些。
临远山的确和普通农夫不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曾读过书,甚至还曾考过功名,而是他的身上有一种豁达宽仁,显得大度为怀。
再看他身边的孙子,标准的农家小伙,脸色黝黑,憨厚朴实,眼睛里也是少年的纯真和亲切。
但少年旁边的小女孩就有些不一样了,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对他们两人突然的出现有好奇、有猜测、有审视,但更多的是戒备。
她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八岁的农家女娃应该有的,这个叫临青溪的农家女的确是不同寻常!
“陆先生,客气了!我叫临远山,就是临家村的,你要是去村里买豆腐,顺着这条小路,绕过前面的小山坡,就能看到临家村了。”临远山没有想太多,他真以为这两个人是来村里买豆腐而迷了路。
“多谢临老伯指路,这是您的孙子、孙女?”陆志明当然不会马上离开,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那几块豆腐。
“没错,这是我的孙子临青豪,孙女临青溪。”对外人提起自己的孙子、孙女,临远山的脸上都是自豪。
“青豪、青溪?这可真是好名字!看临老伯气度不凡,与普通农家老伯不同,莫不是读过书?您这孙女也看着机灵的很,倒与别的农家小姑娘有些不同。”陆志明说笑着就把话题引到了临青溪的身上。
“先生真是看得准,书倒是读过,认得几个字,呵呵!至于我这小孙女,农家女娃娃有什么不同的,她也不过是调皮了些。”临远山也笑着说道。
此时的临青溪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自家阿爷两句,人家哪是在夸赞您的孙子、孙女,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会是找不到路的人,而且看她的眼神就像狼盯上小绵羊似得。
“临老伯说笑了,晚辈也算识人不少,您这小孙女看着就与旁人不同。小姑娘,你叫临青溪对吗?可曾跟着你阿爷读过书?会写字吗?”终于和临青溪正面相对,陆志明反倒坦然了不少,这个有意思的小女娃,他还真来了兴致。
临青溪很大方地告诉陆志明她跟着临远山认得几个字,但却写的不好。没想到陆志明当场就让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几个字,临远山也没表示反对。
临青溪不会用毛笔写字,但要是用树枝写字,她还是写得很不错的。
不想临远山在外人面前丢脸,所以她就用树枝在地上用正楷写了一首在现代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会背的诗,没想到,一时大意,就又被陆志明当成宝贝给盯上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真是一首好诗。”江师爷喜好诗文,临青溪这首浅显易懂又很有意境的小诗,让他对这位农家小姑娘又多了钦佩之意。
“这是你做的?”临远山和陆志明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都很吃惊临青溪竟然能做出诗来。
“啊!不是……不是我!”临青溪赶紧否认。
“那是谁?”这次是在场的四个人同声问道,就连临青豪也很好奇,虽然他不懂什么是诗,但听一遍就能理解这诗里的意思。
“这个……是……是……”临青溪也为难了,说还是不说呢?
正是她这一犹豫,就让临远山和临青豪误以为,这诗说不定就是那位老阿爷教给临青溪的,而陆志明和江师爷则认为,这首诗的作者就是临青溪。
“临老伯,实不相瞒,晚辈虽称不上满腹经纶,但也有些才学,苦寻多年一直想收一个可造之材为弟子。今日见了你这小孙女,颇合晚辈眼缘,晚辈想要收其为徒,还望老伯应允。”陆志明这话半真半假,他的那些师兄师弟的确各个门下都有几个徒弟,只有他没有,今天见了这临青溪,他心中也确是有了收徒之意。
江师爷虽然也很吃惊陆志明的决定,但他没有反驳,这临青溪要是好生教导,说不定真能成大才,更何况,有了师徒情分,以后探听种田之事才方便。
所以,他也努力游说临远山,希望能把这件事情促成。
临远山虽然读过书,可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一个是心思缜密、办事执着的神探县令,另一个是嘴皮子厉害的县衙师爷,没一会儿,他就败下阵来,答应了陆志明的要求,让临青溪认其为师。
就这样,临青溪稀里糊涂地在地头给陆志明跪下敬了拜师水,还被半强迫似得收下了一块玉佩当成拜师礼,更被临远山发话带自己的新师父进村买豆腐,而豆腐钱自是她这位徒弟出。
走在回村的路上,临青溪脑袋还有些发蒙,刚才就连她都被自己的师父和师父的好友说服,认为自己拜他为师是正当的、合理的,并且还隐隐觉得占了大便宜。可现在回过味来,她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溪丫头,想什么呢?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么重!”刚收了徒弟,陆志明就端起了师父的架子,实在是临青溪皱眉苦恼的样子不像个孩子,这太不符合常规了。
“师父,您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弟?我可是女孩子,而且还是个贫穷的农家女?其实,我家里有很多哥哥,他们各个都不错,不如,您把徒弟换成他们吧?”临青溪打着商量说道。
“胡闹!徒弟能是随便换的吗!青溪,如今你已经是我陆之清的门下弟子,从今日起就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