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哥的阿奶醒了之后会不会还闹?”临青溪问道。
“会,她那种人怎么不会!只是生米煮成熟饭,她也不能再做什么,顶多就是嘴上过过瘾,没事的!”穆氏想着临青溪还是个小女孩,有些事情现在和她说还早,就没打算继续说下去,“溪丫头,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去问问你阿奶家里还缺什么吗?要是有缺的东西,下半晌小安镇还有个晚集,再去买点。”
“知道了,娘,我这就去!”临青溪也知道穆氏的顾虑,她现在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这些大人们的事情,她不知道也好。
不过,临大山家事情的进展和穆氏说得一样,花氏又带着临宝山夫妇去闹了一通,甚至还去了村长家讨说法,但是结果都不令她满意。
接下来,花氏就在村里到处败坏自己大儿子一家的名声,但村里人都知道花氏是什么样的人,见到她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快速躲开了,最后,她也只得无趣地回家。
村里这些家庭lún_lǐ剧和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都在发生,锅碗瓢盆磕磕碰碰,农家炊烟袅袅升升,临青溪在鸡鸣狗吠之中迎接着新的一年。
“溪丫头,溪丫头,起来了!溪丫头,溪丫头……”迷迷糊糊中临青溪不知身在何处,耳旁宠溺又无奈的“溪丫头”的急唤,让她在似梦非梦中醒来。
“你这孩子守岁都能睡着,还叫不醒,快点起来,跟着娘去拜年了。 ”穆氏轻点了一下临青溪的鼻头,笑着说道。
昨天祭祖之后,临青溪跟着临青禾和临青木一直在外边玩,很晚才回家,结果守岁的时候,她竟然睡着了,而且怎么叫都不醒,临远山就让临忠国把临青溪放在了床上,还说小孩子不守岁身下压块红纸辟邪就行了。
醒来之后的临青溪一时有些迷茫,昨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睡着之后她第一次做起了在现代的梦,那个梦真实的她以为现在是在梦中,而她还叫林心安,临青溪不过是个梦中的名字。
使劲地掐掐自己的脸,疼的临青溪呲牙咧嘴,但心内却划过甜意,原来“临青溪”这个名字不是梦,而“林心安”这三个字也早已成为过去。
“哎呦,你这孩子,大过年的是不是傻了!怎么能这么掐自己,瞧瞧这脸上的红印子,怎么能对自己下手这么重!”临青溪狠掐自己的动作,刚巧被走进屋里来的叶氏看到,她赶忙将临青溪拉到近前,仔细地查看着。
“阿奶,我没事!”临青溪有些撒娇地搂着叶氏的胳膊说道。
“还说没事,阿奶瞧着这脸怎么被你自己掐肿了!”叶氏心疼地摸着临青溪的小脸说道。
“阿奶,我真得没事,呵呵!”临青溪赶紧揉揉自己的脸,刚才她的确是朝自己下了重手,谁让她更希望这得来的幸福与亲情并不是在梦中呢。
“阿奶,娘,妹妹醒了吗?”屋外传来临青木的高声。
“醒了,醒了!你们先跟着你爹去族长和族老家里拜年,娘带着溪丫头一会儿就去。”穆氏开始忙着给临青溪穿新衣,而叶氏也在一旁帮忙,此时,天上的晨星还在点点闪烁,冬日的微风夹杂着淡淡地爆竹味。
大年初一就是这样在临青溪的面前展开了,她走出院门的那一刻在想,接下来的这一年,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次日天未亮,临青云和临青海就各自收拾一辆在福安镇租来的马车,然后带着各自的妻子儿子回娘家。
穆氏和叶氏为秦氏和吴氏准备了不少回娘家的礼物,虽说现在临青云和临青海都能自己挣钱养家了,但叶氏还是交给穆氏两个钱袋子,让她交给秦氏和吴氏,这是老临家的规矩,无论何时,回娘家的时候,婆婆都会给儿媳妇一些银钱。
往年日子苦,秦氏和吴氏每次都把穆氏给她们的一点钱再还给穆氏,同样地,穆氏也会把这些钱都交给叶氏。在银钱上,老临家的婆媳从未因此生过气、拌过嘴。
送走了两个儿媳妇,穆氏这才收拾东西也准备回娘家,叶氏因为没有女儿,所以每年的这一天,她和临远山都会去村里的祠堂吃饭。
临氏一族自来就有个规矩,正月初二回娘家,家中无人的族人需要去祖宗祠堂的大院吃同族饭,以示这天即便没有儿女相伴,依然会有族人相知。
只是,当临忠国、穆氏和临青溪从小穆村走完亲戚很晚才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其他家人正愁眉苦脸地对坐在一起,而且并不见临青海夫妇,只有睡在叶氏怀中的幼儿临念水。
“爹、娘,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进门,临忠国发现不对劲就赶紧问道。
临远山见临忠国几人走进门来,磕了磕右手旱烟袋里的烟丝,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回来了!二郎和英丫头回娘家的时候出点事,这两天怕是都回不来了。”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穆氏赶忙走进叶氏把她怀里的临念水接过来,心里不安起来。
叶氏见穆氏把临念水抱到床上放下,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一些:“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怪就怪英丫头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
临青溪还从未见叶氏对某个人生这么大气过,这一年多来,她也从未听说自己二嫂吴英还有个弟弟,此刻的她也有些云里雾里。
“娘,吴彪那小子又惹祸了!”临忠国几乎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可不是他,唉,爹娘为他操碎了心,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安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