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日光照耀着远方蓊郁的崇阳山,唧唧的鸟鸣交织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寒冬腊梅的清新空气,这一切全都是远离城镇、战场才能享受的世外桃源,自然的恩赐。
可终归,战争的铁蹄还是来打乱了这祥和的山林,不久,鲜血的腥味儿便会掩盖空气中凌寒的蜡花梅花香。
“南宫兄弟。”司忠洲眯着眼,看着身旁代替了釜山坐在副统领战马上的南宫玺玉,眯着眼。
做为将军,他是爱国护国的,所以他的神情甚是紧张。哪怕他知道釜山死得“冤枉”,他也得装聋作哑不是,毕竟当时付羚天可也在场呢!
“你看这一仗胜算几多?”凝视着远方辽阔的沙场,司忠洲的情绪颇多感触。
若胜、便可班师回朝,大功一件。
若败、失去崇阳一带,雪耻大辱。
半载的心酸作战将挥之一空,而朝中已经下令,收复国土便可。
“先秦国历时最短的一仗。”南宫玺煜并未正面回答司忠洲,只是他言语神态是那般自若、淡然,仿若胜算皆在他的心中、意料之内。
他已经决定了,命暗位暗中火攻崇光镇,用最迅速也最残忍的办法解决这场战争——
屠城。
“柒儿,久等了。”
“啊!”司忠洲咋舌的点点头,眼底的担忧渐渐退却,他是无条件相信南宫玺煜的,尽管不久前中了空城计,那一定是釜山太过自负。/
“好!哈哈。”付羚天仰天一笑,骑着战马过来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我付某人就是喜欢南宫兄弟这等男儿气概!”
“这样甚好这样甚好。”司忠洲也迎合着付羚天不停点头,看着南宫玺煜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谄媚,“届时南宫兄弟可不要忘了我司忠洲啊。”
“不会。”浅淡的两字,就像当初司忠洲追上马车前回答的一个“嗯”字,细弱无声。
“呜呜——”
长号吹起,战鼓累累,山林里白鸟扑翅的声音渐渐响起,前去探敌的骑兵夹紧马腹哒哒前来,厚重的男声拉长了音。“报!——”
“乌楚国出击,离我军十里!”
骑士嘹亮的声音让等待在场地的士兵全都绷直了身子,整装待发着。
付羚天与南宫玺玉相视点头,骑着上好的战马归回统帅位,回首望了望黑压压的军队,厚重的男声仿若从丹田运出,带着战鼓鸣人的悸动,“列队!”
飞上树林的白鸟啾啾,在大军上空飞舞萦绕,仿若在替壮士出征唱着凯旋的歌儿。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付羚天手里的帅旗一挥,铿锵有力的声音划破了崇阳山的祥和。
“全军!出发!——”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正月三十的夜,漆黑如墨,寒气笼罩着星月,人间没有一丝光亮。
雄鸡正欲打鸣,却被一道娇弱的女音震呵了回去。
“啊。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伴随着产婆催促着“用力用力”,让已在院落徘徊两个时辰的贡井贡渠两兄弟不忍直视,贡渠和奴柒交情深厚,更是像兄长一般来回踱步,捶胸顿足的。
“哥,这夫人好端端的怎的早产了。哥。”贡渠围绕在贡井身旁走来走去,一手握拳打着自己的手心,不停唠叨,就像兄长疼爱小妹。
“若说已往,他对奴柒倒也是主仆,可这六月的伴读,他是真的把奴柒当小妹看待,尽管他只是区区一名贴身暗位,配不上做尊夫人的兄长啦。可……”
“哥。”贡渠急的直跺脚,“要告诉爷吗?夫人已经……”
“啊嗯!——”
戛然而止的一声,让人仿若感觉一名名叫奴柒的女子的魂魄正在远离ròu_tǐ。
“夫人!”
“哐当。”还端着热水盆的夜和魅惊吓得手里的铜盆都跌落,打湿了她们的裙裾、绣花鞋尖也全然无感。
“夫人!”满屋子的女人开始惊呼,床上弓着腿的奴柒却煞白的一张脸,干渴的唇瓣,豆大的热汗还是顺着额头往下滑。
“夫人。夫人。”看着已经冒出了一点儿头的婴儿,产婆更是慌张。“夫人,不能睡呀,公子在憋气,夫人……”
水嫣愣了,还未为人妻的她只觉得浑身一冷颤,却终归还是苏忆灵调教出来也服侍过李宜珊的大丫鬟,深呼吸一口气,“还愣着做什么,催生汤定远镇、附近村镇、哪怕是皓沣、京都最好的全给我找来,夫人和公子若是有丝毫差错,待爷回来了看你们有几条命!”
水嫣虽然说得仅仅有条,可却连燕国的京都都道出来了,可见她身心慌乱。
“诺诺诺。”产婆连连道“诺”,夜倒也快速反应过来,推门而去。
“怎样?!”见夜从屋里出来,一直未发言的贡井也迎上前去焦急询问着,却见水嫣红着眼奔向自己的怀里。
“快派人快马加鞭请郎中。”夜看了贡井一眼,抿了一下唇,“告知爷吧。”
“可……”
“好。”贡渠连忙点头,心焦的他也不由得唠叨了起来。“我早就告诉大哥应该告知爷了,夫人生产这等大事,爷怎能不知情!偏生大哥说不许叨扰爷。”
贡井闷声不言,只是抱紧了怀里的水嫣,夜却拉着贡渠,冷哼哼着,“快办事!”
“贡大哥。”娇娇柔柔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让人听得心都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