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冽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看向身旁一直在发抖的女人。
如果枪里有子弹,他会不会开枪?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宇文冽。”
常梓绯突然叫了他一声,她头靠在窗上,双眼紧闭,双臂交叉紧紧地环抱住她自己,整个人几乎蜷缩在车椅上。
“如果有子弹,你会开枪吗?”
“会。”
常梓绯心里一惊,吃力地吐出四个字,“……不要开枪。”
她说完,感觉车子已经停下来,起身,推开车门下车。
宇文冽迅速下车,跑到她身边,想要扶着她,她却像碰到刺一样,整个人突然闪开了,疾步走进别墅,脚步有些不稳。
宇文冽呆愣了一秒,即刻跟上去。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了?”宇文思蔓抱着渔果果,起身看着他们。
“么么,么么……呜……么么……”渔果果仍然哭得很凶。
常梓绯脚步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想要去抱她。
她双手刚松开,立刻看到自己身上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心里猛然一阵刺痛。立刻转身,继续跑向楼梯,大步上楼。
她疾步冲入浴室,打开花洒,滚烫的热水很快从她头顶流下来。
常梓绯拼命地想要扯掉身上的衣服,扯了半天才彻底除掉,拿下花洒,直接对着身上冲。她感觉每一个地方都很脏,让她觉得恶心,想要冲干净……
两个小时后。
宇文冽到家后,一直楼上楼下跑。最终,他从宇文思蔓手里抱过渔果果,哄着她,竟然把她哄住了。
“真是奇怪,这小家伙怎么就认她爸爸妈妈?我哄了这么久她都不理我。”宇文思蔓在一边抱怨。
宇文冽突然抱着渔果果起身,“你们都别上来。”他说完,大步走上二楼。进入房间,仍然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
这两个小时里,他已经上来无数次,每次都叫不开门。
“渔果果,快叫妈妈开门。”
“巴巴……巴巴……”渔果果大概以为宇文冽仍然在逗她玩,笑得很开心,可就是不像刚才那样叫“么么”。
宇文冽气得捏了一下她的脸。
渔果果立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终于又开始叫“么么……抱抱”了。
“渔果果在叫妈妈开门,小鱼,你听到了没有?”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宇文冽心里一惊,想要推开浴室的门,里面已经被反锁。
他迅速把渔果果抱下楼,继续让宇文思蔓抱着。才回到楼上,直接把浴室的们撞开了。
浴室里热气腾腾,地面上已经积满了水。
宇文冽看着躺在浴缸里的女人,已经晕过去。
他快速关掉水龙头,取下一块浴巾,把浴缸里的女人扶起来,用浴巾包住她,抱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常梓绯很快就醒了,看到有男人抱着她,她立刻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使劲推开他,“我要去洗洗。”
宇文冽气得一把抱住她,“洗什么洗,你已经洗了两个小时!”
她却仍然使劲地想要推开他。
宇文冽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那种肝肠寸断的疼痛,再一次涌上来。
他怎么都不放开她,却抱得更紧,“小鱼,你不用洗……我一定杀了他们!”
这些魔鬼,怎么能把她害成这样?
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抱,僵持了许久。
常梓绯最终累得没有力气,再一次疲惫地睡过去了。
可没睡几分钟,又惊醒过来,又拼命地想要推开抱着她的男人。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终于精疲力竭地睡着,没有再醒来。
结果,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她开始发烧,浑身烧得像炭火一样,却死活不肯去医院。
宇文冽只能把医生请到家里来,给她用药,吊盐水。
又是一天一夜。
她的烧始终反反复复,退不下去。
“怎么回事?不应该这样啊,”医生看着药单,不断摇头,“你们说她只是吹了风受寒,我给她用了最大剂量的抗生素,没理由退不下去。再退不下去,你们只能把她送医院了。”
常梓绯听到“医院”两个字,想要打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很重,怎么也打不开。想要说说什么,嗓子里像是着了火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摇头。
“她不去医院,你给她正常人的剂量就行。”宇文冽坐在床沿,看着床上已经躺了两天两夜的女人,脸瘦得已经不成形。
医生换了药之后,很快出去了。
渔果果太小,担心她会被感冒病毒传染,已经让于阿姨抱着到宇文思蔓的别墅去住了。
房间里最终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宇文冽想要抱着她,却又不行。
这两天,她很抗拒任何人肢体上的碰触,尤其是男人。
他只能坐在一旁,守着她。
门突然被请轻轻叩响,“先生,林小姐和夏先生来看少夫人。”
“让林小姐进来。”宇文冽对着门口回了一声。
门口,何阿姨让林晓霜直接进去,她领着夏阳去了书房。
林晓霜进房间后,立刻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她还没醒吗?”
“没有。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出边给床上躺着的人拉了拉被子,起身离开了房间。
林晓霜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背影,她能感觉到他转身的刹那,眼中射出来的愤恨肃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