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梅、孟英带着二组成员倾巢出动,一起出现在案发现场。因方见借故没来,魏竹亭也没有出面接待,只是派了大管家魏宇在现场配合。
到了案发的小院,便看到两个家丁看守在院门处。十几个在院里居住的丫鬟婆子围成一堆站在一个墙角,战战兢兢的不敢乱动。看见魏宇领着差官过来,原先闹哄哄的人群瞬时静了下来。
“院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发生命案的屋子也没有人进去过。”家丁上前向魏宇禀报。
“好。”魏宇看看马梅:“大人需要怎么配合请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有劳管家了。”马梅客气一句,便命两人守在院门口,自己带着几人进入院中。孟英带着孙雄、李壮,前去盘查居住在院中的众人,讯问她们从昨夜到今早院中发生的所有与雨荷有关的事情。又让魏宇把昨晚巡更的家丁叫过来,叫陶勇、赵致仔细询问他们晚间的情况。
线索很快串了起来,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雨荷最后一次在人前露面是昨晚的黄昏时分。天色刚晚,雨荷不知去了哪里,急匆匆从院外进来,不跟人打招呼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正好孙妈出去倒水,看见雨荷脸色不善,便随口问了一句。雨荷勉强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就进屋去了。不一会儿,屋里点起了灯火。因为雨荷平时做事就别别扭扭,加之三夫人的事大家都不痛快,孙妈也没有在意。
另一个小丫鬟想起自己夜深了去厕房方便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雨荷的屋里灯还没有灭。算算时间,得有一更天了。
小翠则说起昨晚刮风,吹得院中的树叶哗哗作响。因自己睡觉很轻,好久都没有睡着。其间隐约听见两声匡匡的轻响,但是不能确认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注意具体的时间。
进了院里,马梅让赵威、钱武带着几个弟兄在院子里细细检查,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线索。自己走上台阶推开雨荷的房门,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去。
屋子收拾的非常干净,看得出主人是个有洁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还有一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奇怪味道。
左侧是一个宽阔的大炕,靠里放着一溜乌油油的黑木炕柜。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和八成新的炕单,中间摆放着一张炕桌,两边是手工缝制、各色布头结成的方形炕垫。靠院子一面是一扇宽大的窗户,光线从窗户射进来,屋里显得十分明亮。
对着大炕的另一面墙,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左右是两张太师椅。靠门侧面放着半高的柜子,上面放着茶盏托盘,各种瓶瓶罐罐。下面的柜门虚掩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对门那一面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衣柜,柜门敞开一半,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凌乱的拖在地下。
马梅蹲下身来,细细查看。随后从身背的勘查袋子里取出一张白纸,轻轻的铺在地上,然后从一个小瓶中取出些透明液体,均匀的洒在白纸正面。过了一会儿,液体便渗入纸面,柔软的白纸变成了硬硬的一块。
马梅从地上把白纸拿起翻了过来,一个模糊的脚印轮廓拓在了白纸中央。她仔细的把脚印拿在眼前端详良久,才将其放入一个小袋子,搁到勘查袋中。
随着身体慢慢的向里移动,马梅又从地上拓出三个不同的脚印。这才直起身来,端详着周围的一切。
雨荷的尸体斜斜的倚在炕边,身上穿着薄薄的睡衣。衣服明显被撕扯过,但是还算完整。致命的伤害应该是脖子上的掐痕,原本红红的指印边缘处已经泛起了黑色,看上去十分骇人。她的两眼瞪着,两手僵硬而不自然的摆在两侧,正是强烈反抗后被杀死的典型状态。一只脚上的鞋子被甩在不远处,另一只脚上的鞋子被脚趾顶破了前面,露出了僵硬的大脚趾,可见当时的挣扎是多么的激烈。
雨荷的嘴里被强行塞进了一块厚重的手帕,深深的几乎塞到了嗓子眼。这可能就是院中其他人没有听到呼救声的原因。马梅拿出一把长长的镊子,把手帕取了出来,放到一个干净的袋子中。又从雨荷的指甲缝里挑出一丝金色的丝线,同样放入袋子。
炕桌上放着一壶酒,周围放着几个小菜。菜几乎没有动过,可能是雨荷与人扭打时碰到,狼藉的散落在桌子上。两个酒杯一只里面盛满美酒平放着,另一只则倾倒在桌上。马梅拿起倾倒的杯子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又仔细的查看了两只酒杯的外壁,掀开盖子看看酒壶中的酒液,脸上狐疑之色一闪而逝。她又拿出一根缠着棉花的细棍,在雨荷口腔深处刮了几下,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露出了然的神情。
在炕柜旁边,一扇门敞开半边,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洒落出来,凌乱的堆成一小堆。马梅小心的移过去查看,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口中暗骂道:“这个丫头,真不是个省心的玩意儿。”
散落在炕上的,居然是一堆各式各样的用于房中助兴的玩具。有长长的棍状物体,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拿起来以后还颤了几颤,柔韧性非常好。有长满毛刺的圆圈,用手捏扁,放手后又迅速恢复原状。还有几串大大小小的串珠、沾满柔软毛发的圆棍、几瓶不明内容的透明溶液,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不会是玩儿的过火了,不小心给玩儿死了吧?”马梅恶意的猜测着,把一堆证物同样纳入袋中。
打开衣柜看看。在柜子深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明显是放袋子的地方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