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寂虽然年纪打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但是由于任家二代中并没有什么顶梁柱可以扛起家族重任,只好自己强撑着主持家族事务。怎奈任家控制地域广阔、族中琐事纷繁,让任寂疲于应付,颇有赶鸭子上架的态势。
这日上午,任寂坐在大厅中间的椅上,听着来自不同行当的几个大管家汇报收支事宜。任家几个嫡子和侄子在厅中肃立,一方面了解家族事务、另一方面也学习如何去处理族中的繁杂琐事。
此时,从‘门’外匆匆走进一个须发兼白的老头。这人叫任惠,过去是任寂的长随、跟着他许多年,是任寂最信任的人之一。只见他快步走到任寂身边,在任寂耳边轻声低语几句,然后将一个密封的信封递到任寂手中。
任寂脸‘色’一变,接过信封的手微微有些哆嗦。站在他附近的任天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任寂一眼,对他的神情感到十分疑‘惑’。
任寂不愧为家族首脑,瞬间便恢复了冷静。他伸手撕开密信的上端,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凝神细看起来。
纸片上字并不多,不过片刻任寂便将信看完。他把信纸叠好装回信封,将信封塞进怀里,低声问道:“送信的人呢?”
“留下信就走了。”任惠低身说道:“他说如果家主有意一晤,就将‘门’外的盆景挪去一盆。其他事情都没有细说。”
任寂默然片刻,朝任惠摆摆手:“去做吧。”
“是。”任惠答应一声,从大厅后面贴墙走了。任寂的心情明显有些焦躁,他草草的跟几个主管聊了几句,便说自己乏了,让众人一起退下。
任天来心中一动,随在众人身后出了大厅。他没有回归自己的住所,只是在院中随意溜达着,一直来到任府大‘门’口。
任府大‘门’宽大轩朗,左右各摆着九盆葱绿的盆景。虽然时值冬季,却依然展现着充满生机的绿‘色’。任天来看着任惠站在一边指挥,命令两个健壮的家丁将一盆绿植搬回到院子中间,不由奇怪问道:“惠叔,怎么把盆景搬回来了?外面缺了一盆,看上去可就不对称了。”
“呃。”任惠看看任天来,勉强解释道:“这盆绿松根有些坏了,要搬回来处置一下。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冬天就会病死了。”
“哦。”任天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不打扰了。”
一整天任天来都过的心惊‘肉’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好在他没有什么重要的职司,不过经常在任寂身边走动、办些琐事,所以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黄昏时分吃过晚饭过后,他溜溜达达来到任寂居住的独院,想要进去请安、顺便谈谈任寂的风声。
哪知来到任寂‘门’外,发现平时敞开的大‘门’已经紧紧闭上、‘门’口还站着两个身材雄健的护卫。这两人任天来都认识,是族中身手颇高的远方族人,在族里担任教导孩子们体术的教师,不知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居然屈尊担任了‘门’卫。
看见任天来过来,二人的神情略微有些紧张,仿佛有什么需要瞒着的紧要事务。任天来早已看出二人的不妥,表情随意的走上前来问道:“二位兄弟怎么在这里,我想要去向家主请安,不知可否进去?”
“三爷!”一个护卫抬手将他拦住:“家主有吩咐,今天身体不适,一概不见客人。三爷还是请回吧,明天再来探望不迟。”
“哦。”任天来理解的点点头,然后缓步离开回返。他绕了一个大圈子,七拐八拐来到任寂居住院子的后墙。
此时天‘色’已晚,对面都朦胧看不清人脸。他提纵身形跳上一丈多高的院墙,如同一只狸猫般落在正堂的房脊旁边。
在客厅的‘门’前,居然还有两个人在把守。这两个人穿着黑‘色’的短衣襟,看上去身材十分健硕,隐隐散发着几分血气,让人闻之便有一种窒息之感。任天来阅人多矣,一看这二人就是两个军中健卒,而且肯定是经过无数杀伐的铁血人物。
他不敢‘乱’动,静静的伏在房脊,努力听着房中的动静。好在这里位置里客堂已经不远,厅中的说话声已经能够隐约传到耳中。
只听一个清朗的男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用多说。你任家现在是什么局势,我更不用多说。客帅派我过来,这份诚意也到了。你任家不过是请二皇子回来一趟跟我见个面,莫非就那么难吗?”
然后是任寂苍老疲惫的声音:“贵方的诚意,我自然心领。只是不瞒孟将军,二皇子此刻已经被控制在阿古城不能外出。即使我有心‘玉’成此事,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那个孟将军沉稳说道:“只要有心,我相信贵方必定能想出让二皇子返回的万全之策。我在库叶城还会逗留几天时间,等你们的消息。如果贵方依然执‘迷’不悟,到时候大祸临头的时候,就不要怪我们在背后‘插’上一脚了。言尽于此,请家主仔细斟酌一番。”
任天来听罢,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是蠢人,听完这番对话,哪里还猜不猜堂中之人的身份。
孟不凡。青龙军团的重要人物,被誉为青龙军团的大脑,是青龙主帅客侠最为倚重的军中宿将。此刻他突然驾临库叶城,想必是要图谋大事。想想他坚持要与莫与风会晤,必定与任家未来的地位有关。
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任天来悄无声息的‘摸’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