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她眼睛已经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在夜色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柯伯文又抽了一口烟，笑，“当年我也是鬼迷心窍，居然就被才二十岁出头的慕说服，带他加入了特工，亲眼看着他从头练起。”
并且还帮着他瞒着唐栩，一瞒就是十来年。
要是换成其他人，没有功夫底子，没有接触过武术，柯伯文是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的。偏偏慕寒就是有本事说服他。
而且当初柯伯文一直认为他在政坛上发展的话肯定会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结果，执意选择特工的他还是成为了大神，成就同样也是了不得。
唐栩鼻头酸酸的，轻声地重复问一次：“很辛苦？”
“非常辛苦。”
“很艰难？”
“艰难的程度你想象不到。”
“哗啦哗啦……”
远处海面上几个大浪连续扑过来，在寂静的黑夜里声音很大。
“老头子，”唐栩吸吸鼻子，盯着下面翻飞的浪花，“你该进去睡觉了，年纪这么大就别熬夜了。”
柯伯文看她一眼，几秒后又把手里的烟连连几口抽完，然后把烟头拧灭，“也对，我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丫头你也别呆太久，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唐栩点点头，靠在栏杆上，视线依然盯着远处深蓝的海面。
直到柯伯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唐栩才慢慢地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已的手指。
她从来没有想过慕寒会当特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问过好几次他为什么会当上特工，每次都被他转移话题；以前还想着也许他是被柯老头拐进来的，所以觉得丢脸不想提起。
结果……原来是因为她。
唐栩知道自己是一个性格大咧的人，却不知原来她会这么粗心，他一早就守护在她身后，她居然半点也不知道。
慕寒……
唐栩额头抵在冰凉的栏杆上，迎着寒冷的海风，唇瓣徐徐地低喃几下，呢喃他的名字。
虽然她心里已经认定他是终生伴侣，也是……爱着他的；可知道这个事实还是让她感到震撼。
这么多年来，原来她真的是没心没肺那个，执着深情的始终是他。
很辛苦……很艰难……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脑补出当年他从零开始训练的情景。唐栩咬紧嘴唇才能控制自已满腔的酸涩。
－－
“小栩，”
突然，白素的嗓音在身后传来，“在干什么？”
唐栩压下心里的百般情绪，回头应她，“有事？”
“嗯，你电话，”白素递过来一个手机，“不认识的人。”
唐栩挑眉，“不认识？”
“嗯，”白素淡道，“是我们不认识，但是慕寒认识的，在香港我听过他的声音。”
“慕寒认识的？”
唐栩接过手机，“喂，谁？”
电话那头的陆司泽也不废话，爽快开口，“我是慕寒朋友，知道他有麻烦，米国那边交给我，你专心去找他。”
唐栩微怔了怔，“我怎么知道你是他朋友？”
“问刚才接电话的女人，”陆司泽：“她知道。”
他也记得当初在香港那女人的声音。
“小白，你知道？”
白素淡淡挑起眼角，冷声，“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