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号,楚天歌带着两个警卫乘坐一辆长城牌轻型越野车从霸王山出发前往广州。临行前,封岚山等人都建议他多带点人过去。他们的意见是,虽然广州有两个师的预备役部队算是游击司令部的人,但那帮子纯粹的学生兵思想幼稚、********经验缺乏,关键时候不一定能够治大事。楚天歌一句话就将他们堵死了:你们嫌乱子闹得还不够大吗?
乱子确实闹得够大了。此时的广州街头,到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学兵,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小鬼子打到广州郊区了。而事实上呢,这不过是吉星文和李铁书为了防止对立双方进一步滋事不得已采取的手段而已。
正午十二点钟左右,楚天歌的座驾开到了增城。在进入市区的时候,负责楚天歌此行安全工作的中尉排长张程看见城门口的卡哨那里居然站了两排荷枪实弹的学兵,所有进城的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搜查,他下令停车,然后对楚天歌说:“司令,看来,我们得绕行了。”
楚天歌看了看时间,问司机王海南:“绕行的话,两点钟之前能赶到广州吗。”
王海南答道:“很难,增城到广州倒是还有几条路,不过没有哪一条像增广线一样全是水泥路的。程子,非得绕行吗?”
“必须绕行,他们是针对我们的,”张程说道,然后他向楚天歌小声解释,就在门口的那几个军官里面,他看见了自己在军训班时的同学庄勇。“庄勇是士兵委员会的一个骨干,庄勇的防地并不在增城,他忽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想截住我们,不让我们进入广州。”
事关楚天歌的安危,王海南说道:“那就绕行吧,我们改走济广线。”
楚天歌无奈,只得点头同意。士兵委员会,其实就是王天道想将自己拦截在广州城外,不过就是为了速战速决处决了胡三等人。而胡三他们一旦被处决的话,那自己的很多罪名就坐实了。届时,即使大哥回来,只怕面对既定局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而自己要是出事的话,手下的近五个师的游击部队恐怕就完全乱了。
楚天歌等人绕开增城而走,几乎同一时间,广州东圃镇花街013号公寓楼内的一个房间里,叶鸿鸣和一个穿着少校军服的年轻军官相对而坐,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那个少校接起来说道:“是,这里是红楼。对,我就是王天道。什么?哦,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对叶鸿鸣说道:“徐德凯刚打来电话,说重庆来电了。重庆会在这三天来人,让我们做好准备。对了,李汉魂那边,你有进一步试探吗?”
叶鸿鸣听说重庆来人十分惊讶,然后表情又稳定下来,说道:“李汉魂那老家伙老奸巨猾,任我如何许愿,就是不肯明确表态。我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我们不能杀了欧阳云的话,他是不会站到我们一边的。只是,重庆这么快就来人,是不是太快了。欧阳云现在已经在往回赶了,如果在此之前我们不能解决掉吉星文和铁林飞、李铁书,只怕——”
“怕什么?如果他敢在这之前回来,正好一起解决了。哼,楚天歌也正在巴巴的往这里赶呢,这两个结拜兄弟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嘿嘿,你觉得还有比这更有看头的电影吗?”
叶鸿鸣却不似王天道那么乐观,他提醒道:“王特派员,欧阳云这人精明得很,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上当的。”
王天道冷笑,说道:“这个你放心吧。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已经上当了。嘿嘿,欧阳云比你我所想象的要善良哪。可想而知,他在抢了楚天歌的女人以后是多么的痛苦。他一定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楚天歌,他越是如此,一旦觉得楚天歌背叛了自己,这报复心就会越强。对了,南郊研发所那里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这可是关键哪!”
叶鸿鸣眉头皱了起来,他叹息道:“比较困难,虽然胡三和张秀华被抓了,可是预备役其他人依旧不肯退出,目前还处于僵持阶段。”
“那就继续制造混乱。不要怕,越混乱对我们就越有利。”
“可是,吉星文和李铁书已经在广州城戒严了,我们这个时候主动挑事的话,会成为双方的打击对象的。”
“多死几个人而已,没关系的。中国别的没有就人多,放手去干,不要有顾忌。自古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老叶,这事要是成了,你可是会名垂千古的。”
叶鸿鸣听见这话,不禁怦然心动。
南郊研发所内,因为胡三还有张秀华这两个预备役的师长被抓,预备役部队士气大跌,不少学兵都开始怀疑起自己使命的正义性来。预备役的学兵来自五湖四海,他们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广州,都抱着投笔从戎保家卫国的心思。当初他们响应楚天歌的号召毅然的站到了研发所这一边和军管组对抗,正是本着革命果实不能被别有用心者掠夺的想法。然而现在,在意识到自己对抗的是整个学兵军以后,他们不仅在行动上胆怯了,而且从信仰上发生了动摇。
“我们退出吧!”就在王天道和叶鸿鸣在商量着如何对付他们的时候,预备役的几个旅长聚集在一起,其中预备一师三旅的旅长刘禹山建议道。
一师一旅的旅长张兵立刻表示反对,他说:“可是你们忘记楚司令的叮嘱了吗?研发所的许多机密绝对不容外泄,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些人里有没有重庆甚至日本方面的间谍。胡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