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哲良在大城镇东边给予日军第33骑兵联队以重创的时候,小掘金城率领的一个大队的鬼子,正在偷渡店前水库。
二十几个木筏被放下水去,一个中队的鬼子在小掘金城的严令下,在一个名叫托田村升的大队长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爬了上去——确实是爬上去的——这部鬼子不擅弄水,第一个鬼子跨步上去,结果没掌握好尺度,站上去以后木筏翘头将他抛进了水里,吓得那个鬼子惊叫连连,被小掘好一顿恶骂。接下来,其他人上木筏,便只敢爬行了。
店前水库东岸是住有人家的,这个唤作堑前村的小村子虽然人家不多,才二十余户,可是此刻,村子里却驻扎着隶属于学兵军游击队的一支游击大队。
正是有幸在伏击荒木直树的战斗中现场观摩的大城游击大队。店前水库的位置太敏感了,楚天歌和封岚山等游击队高层自然不可能不关注到。星火大队在江西境内活动这久时间,一共发展起来六支地方游击武装,游击队要狙击来自三个方向的日军,兵力不继,临近南昌最近的大城游击大队便被赋予了驻守店前水库的任务。
对此,大队长甘田阳一度还十分不满,认为楚司令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大城游击大队,这个“驻守命令”是来敷衍兄弟们的抗战热情呢。经过刘伟成的劝说,他的心境才变得平缓一些。而因为这个插曲,在安排警戒哨的时候,他就没太当作一回事。乃至于在日军进行第一轮偷渡的时候,执勤的两个游击队员居然自顾自的躲在茅草丛中呼呼大睡,然后直到刘伟成和甘田阳过来巡视,这才被后者一脚踢醒。
“甘宝,张一毛,你们两个故意给老子难堪呢?叫你们站岗,你们居然躲这里呼呼大睡来了?这要是有鬼子从对面过来,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甘田阳正在大骂,刘伟成忽然一把拽住了他,轻声道:“听听,什么声音?”
甘田阳屏声静气,甘宝和张一毛也竖起了耳朵。
“水流声!”张一毛不以为然的说。
甘田阳却说道:“不对,是划水的声音!走,过去看看!”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可以看出去十几米远的距离。一行四人爬上水库东岸朝下面看过去,甘宝忽然指着一百多米处的一边河滩说道:“辅导员,大队长,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一束手电筒的光圈照在平静的水面上,光圈里,先是出现一圈圈波浪,然后便是一只木筏,再接着,则是几个戴着钢盔的人头。
“鬼子!”张一毛惊呼道。
“闭嘴!”刘伟成轻声呵斥,然而,却是迟了。
手电筒光源处传来吆喝声,然后,一簇人影挪移了过来。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甘宝和张一毛都慌了,两人轻声问道:“辅导员,怎么办?”
大城游击大队,名义上甘田阳是最高指挥员,但是因为该大队的建成,是刘伟成一手促成的,所以一旦面临大事,队员们最信任的还是他。
刘伟成脑子里念头电转,下一刻,他轻呼道:“甘大队,你立刻回村子,找一个腿脚快的,让他去狮子门报信。鬼子从这里偷渡,肯定是正面进攻狮子门受阻,这是想从后面偷袭,前后夹击呢!叫其他人都过来,我们在这里狙击鬼子一阵——虽然错了半渡而击的最佳时机,可是小鬼子应该才过来一部分,我们还有机会把他们赶走!”
“好!”甘田阳应了一声,转身就朝村子跑去。
刘伟成掏出了驳壳枪,打开保险,看了甘宝、张一毛,问道:“怕吗?”
甘宝和张一毛子弹也打过几发了,可却是第一次面对荷枪实弹的鬼子,说不紧张那是骗人。两个人手脚都有点打颤,嘴上却不肯示弱。甘宝说道:“辅导员,您这是说笑话,我野猪都不怕,还会怕小鬼子?”
张一毛:“就是,我们,我们江西人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汉子。”
刘伟成想不通这野猪和鬼子有什么可比性,不过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一板枪击说道:“那赶紧的做好准备!小鬼子过来了!”
日军还没意识到这个荒凉的水库边上居然还藏着敌人。一个名叫龟田一郎的小队长带着三十余鬼子摸过来,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具体情况而已。
水库边上,第二波渡河的鬼子已经在登岸了。龟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指身前的两个手下,说道:“你们的,上去看看!”
那两个鬼子“哈伊”一声,端着三八大盖就朝刘伟成他们走了过去。
天色渐明,此时,人眼的可视距离已经达到了四十米左右。那两个鬼子的身形才在张一毛和甘宝视线中出现,张一毛身子一个颤抖,右手食指下意识的一口扳机,“叭”的一声,他手上的三八大盖登时响了。
这一声枪响太突然了,那两个鬼子惊呼一声立刻趴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喊道:“有埋伏!”另一个很快找到了“敌人”,朝着张一毛身边的一棵樟树就放了一枪。
刘伟成气急,瞪了张一毛一眼,喝道:“瞄准了再打啊!”他话声未落,甘宝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也放了一枪。然后,龟田一郎带着其他鬼子扑了过来,枪战随即发生。
枪声惊动了托田村升,他朝枪响处看了一眼,命令道:“佐井,你带三小队留下接应参谋长阁下,其他人进攻。记住,一个都不许放过!绝对不能让他们前往狮子门报警!”
“哈伊!”众鬼子应道,然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