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这个支那猪!”……见楚天歌负伤,十几个本已经有些胆寒的小鬼子登时变得英勇无比,他们纷纷叫嚣着扑了上去。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真村小队的鬼子,已经红了眼的他们散成一个圈,其中有半数人兜向了楚天歌的身后。
楚天歌来不及包扎伤口,用嘴将枪咬住,将一包江湖人士用的金疮药倒在伤口上。药粉见到血发出呲呲的声音,他疼得眼冒金星,上下鄂情不自禁的用力几乎将几颗牙齿咬碎。右手大拇指伸进最后一个手榴弹的拉环里,用力一拉,然后抓起来就朝最近的几个鬼子中间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几个鬼子纷纷卧倒,没反应得过来的几人则哀嚎着被气浪掀飞。
趁着爆炸发出的烟雾遮挡住了小鬼子的视线,楚天歌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右手抓住枪猫腰往朱秦跑去。
他的身后,真村小队残余的几个鬼子将枪举了起来。
朱秦伤口包扎了一半,看见这个情况,叫着:“卧倒!”人扑了上去。
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疼出了一身大汗,身子一僵差点摔倒。
半空中传来“嘘”的声音,楚天歌知道有炮弹正向自己飞来,他脚下急奔两步,然后鱼跃过来,靠近朱秦时用肘将他往地上一压,然后右手环着他的腰翻滚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炮弹落在他们的身前炸响,楚天歌只觉得脸颊一痛,然后嘴巴上就好像漏了风似的发出呲呲的怪响。
“半个小时已经有了,你,撤!”落地之后,朱秦用力说完这句话然后将楚天歌朝旁边一推。然后他坐了起来,拔出双枪朝着扑过来的鬼子连连射击。刚才,有一枚弹片击中了他的后背,他却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
两个鬼子随着驳壳枪声响起应声而倒。
感觉到脸颊上似乎沾着块什么,楚天歌用嘴咬住枪,右手在伤处一模,捏住一块弹片将它起了出来。他说:“要丑以期丑!”然后就想去扶他。弹片打漏了他的腮帮子,使得他说出的话完全走了音。
朱秦怒了,难道楚天歌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吗?他一边射击着一边吼叫起来:“你难道忘记师座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吗?走,快走!以后对陈佳瑶好一点!”
猛然从他嘴中听到陈佳瑶这三个字,楚天歌微微一怔。
这时,他听见了张正直的声音:“走啊!你想大家都死在这里吗?——****的,来啊,来啊!”张正直早就打光了子弹,他全身从头到脚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半跪在地上,手上是一支缴获过来的三八大盖。
七八个鬼子呈扇形将他围住却愣是没人敢主动发起进攻。
“啊!”楚天歌发出孤狼一般的嚎叫,然后他站起身子,打倒了一个正向自己瞄准的鬼子,接着转身飞奔而去。
“兄弟们,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报仇的!”他在心中呐喊着,受伤的左手也抖动起来,象匹沙漠中看见绿洲的孤狼一般奔跑起来。
“抓住他!”“截住他!”……小鬼子叽哩哇啦的怪叫起来,不少人追了上去。旺直夫站在一辆侧翻的摩托车上,对着两百米开外的楚天歌举起了步枪。
“来吧,狗崽子们!”朱秦跪直了身子,双枪优先照顾旁边追向楚天歌的鬼子——“噗、噗!”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胸口,又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腹部——他的身子被几十米外射来的子弹击打得好像狂风骇浪中的小舟不停摇摆,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倒下去,而他的双手也始终稳稳的愣是没有偏离一点方向。
分把钟之后,当一颗子弹忽然射穿了他的面庞,朱秦的双手终于垂了下去,驳壳枪掉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啪!”
“他,已经死了吧?!”几分钟之后,已经完全被朱秦震慑住的这群鬼子中,一个士兵问自己的同伴。
“呀!”同伴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嚎叫,然后在几个鬼子惊魂不定的注视下,这个鬼子端着步枪冲了上去,对着朱秦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躯体猛戳起来。
“直人!你干什么!”一个军曹看不下去了。对面的中国人圆睁着眼睛,任由敌人肆虐自己的身体,愣是没有倒下。他走过去猛扇了直人一个耳光——
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这个叫直人的鬼子兵没有被军曹打醒反而转过身来,照着后者猛戳起来,他一边戳还一边嚎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军曹措不及防先是被戳中了腹部,接着就失去了抵抗在直人的猛戳下变成了一个冤魂。
“他疯了!”众鬼子先是被这眼前的一幕骇得六神无主,纷纷逃避,稍后有人醒悟过来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天皇的勇士啊!”一个上等兵发出这样的感慨,端起枪朝着直人的胸口开了一枪。然后他心情复杂的看了眼身体几乎被戳烂的中国士兵,惊讶的发现对方脸上竟然挂着微笑——难道说,直人刚才竟然是被他上了身?他想起一些鬼神传说,心中惧怕,竟然骇得连枪都掉了犹未知。
“我们中国人都是好样的!”目睹朱秦如此壮烈的死法,张正直心中满是骄傲,他轻蔑的看了看身前的鬼子兵,心中默默念着:但愿楚天歌能够逃出生天,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枪端了起来指向面前的一个鬼子。
“杀!”对面的鬼子立刻忍不住了,他们几乎同时出枪刺了过来。
感觉到腹部一痛,世界正在慢慢变黑,张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