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颇为艰难的做出了妥协决定,虽然觉得有失体面,但依旧觉得这是为了保存盟友而做出的忍辱负重的牺牲。可在堪颂和沙立看来这却和赤裸裸的背叛并无二致——首相府电讯处收到山本亲自起草的电文时,堪颂和西那瓦等一帮文武大臣就如何应对当前危局正在泰王面前激烈的打着口仗。潜伏在曼谷的军统特工接到戴笠的命令,组长王啸云摇身一变成了新任********赴泰全权交涉大使,他按照戴笠的指示呈国书于泰国政府,提出********并无意入侵泰国这个传统友邦,之所以会发生当前这种局面,实是泰国人咎由自取勾结日寇的结果。并在国书的最后一页提出解决办法,称只要泰国宣布和日本解除盟约并和中国结盟,那么********将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们抵御日军的侵略。民国政府不计前嫌递出橄榄枝,有已经突破邦波防线的学兵军暂停军事行动为佐证,西那瓦为首的亲中派得到强有力的支持,便上书泰王要求召开殿前会议讨论此事。双方正争吵得面红耳赤之际,山本忽然来电,堪颂哪里想到日本人居然打起了退堂鼓,只以为日军已经有了新的部署,当下让电讯官当堂宣读电文。首相有令,电讯官哪里敢不从,朗朗将电文念出,登时满堂皆惊。
堪颂和沙立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差点没当场吐血。
西那瓦则心神一松。碍于堪颂的淫威,他强行忍住想要发声大笑的冲动,出言讽刺道:“首相大人,这就是您口中所谓的伟大盟友?真是太无耻了——大日本帝国对于盟国的照顾,将通过这件事得到最佳的体现!他们所谓的照顾就是抛弃盟友独自逃命吗?首相大人,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您可不能再犹豫了!立刻发表和日本解除军事协议的声明吧,我可是听说学兵军对民国政府的命令并不是十分服从……”
西那瓦说话的过程中,堪颂念头百转,很快便有了决定。他猛然抬起头来打断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立刻发表通电对外宣布这件事吧。你的担心是正确的,为了防止城外的中国军人做出过激之举,我决定派你去和他们谈判。”
“什么?为什么派我去?”西那瓦吼叫起来。
“因为你与他们媾和的呼声最响亮啊!”堪颂冷笑道。
西那瓦对上他的眼神一个激灵,不敢多说什么了,心中想起这段时间城内流传的有关学兵军的传说,心头悚然的同时,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啸云摇身一变成了********赴泰全权交涉大使向泰国政府递交国书以后,按照戴笠的指示直接去了楚天歌的军营。老蒋和戴笠都清楚,这一次泰国对华政策之所以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学兵军打出来的。隔着将近两千公里,他们自知所谓中央政府对学兵远征军毫无威慑力,所以只求面子好看,将具体的决定权悉数赋予了学兵远征军的前线指挥官楚天歌。
由王啸云的牵线搭桥,征得学兵军的同意以后,西那瓦打着白旗仅仅带着一个翻译进入学兵军军营求见楚天歌。楚天歌在临时搭建的一个帐篷里接见了他,让他微感错愕的是,西那瓦见到他的第一面居然是双手合十深鞠一躬,然后神情恭谨的说出了一番话。
“他说什么?”楚天歌问西那瓦身后伺立着的翻译。
翻译赶紧鞠躬,然后答道:“副首相说下臣拜见上国大将军,他请大将军见谅,我国与日寇结盟乃是不得已的事情。”
“下臣,上国大将军?!”楚天歌念道,摇摇头嗤道:“既然自称下臣,那么看来是了解中泰两国的历史的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和日本人勾结呢?难道你们以为中日之战中国已经败定了吗?”
翻译将他的话翻译过去,西那瓦一听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恭谨的道:“和日寇结盟那是堪颂首相和陆军沙立元帅一力主张的事情,我们都是被胁迫的,还望大将军明鉴。”
又被称呼大将军,虽然挺享受这个称呼的,楚天歌正色说道:“别再叫我什么大将军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军长而已。时代变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不一样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是,军长阁下,我这次前来是应贵国政府的要求来表示两国结盟的诚意的。”
“应我国政府的要求?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诚意!”
“啊,不,不,是下臣口误了。是,是我国政府向贵国政府求情希望得到谅解,下臣这是专程来赔礼道歉并对上国天兵表示慰问的。”
“原来是这样。西那瓦副首相,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不过你却找错了对象——我只是一名军人,只知道听命行事。你的明白?”
西那瓦听了翻译的转述大惊失色,他勇敢的抬起头来看了楚天歌一眼,发现这位传说中吃人心的魔鬼长得并不是多么可怕,结结巴巴的道:“军,军长阁下,下,下臣是诚心实意的前来赔礼道歉的,我,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楚天歌不知道,此刻的曼谷城中,有关他的传说已经满天飞。其中最离谱的是把他形容成了身高三丈人身狮首喜食人心的恶魔。
这些传言都是日本特工放出来的,日本人这么做本是为了激起泰国人对学兵军的憎恨,可结果却似乎起了相反的作用——泰国人憎恨学兵军倒是不假,可是因为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这憎恨也就仅仅是憎恨而已,并没有进化成力量。甚至因为太过恐惧,泰国人仅余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