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短点射,卧倒为战友警戒,瞄准狙击或者投掷手榴弹,爬起来前进一段距离,然后再重复上述动作……虽然肖安宝之前有强调,要各战斗小组中的学兵要注意做好带头示范作用,但是真正打起来,学兵们还是习惯和老战友搭档,他们彼此大呼小叫着,一边开枪射击,很快就全身心投入战斗中,渐渐的就将身边的菲兵和美兵给遗忘了。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学兵们来说乃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他们很容易就能结成一个小集团,不知不觉间十几个人站成了一排,持枪一边扫射着一边向前逼去,前面的日军旦有抬头露面者,下场便只有一个——被弹雨扫成碎片。
不管美国人和菲律宾人承认与否,与学兵人相比,他们就是新兵。新兵与老兵最大的区别,就是会出现一些低级失误,比如说因为紧张反应变得迟钝,甚至会陷入间歇性癫狂状态,猛然好像佐罗附体一般的勇猛的冲出去,然后就成了日本人的靶子。因为以上种种,一般情况下,新兵的伤亡率要比老兵高得多。美国人和菲律宾人在被唤起勇气以后,一开始也没能走脱这个怪圈。貌似很奇怪的景象,他们跟着学兵们一起冲锋,不少人甚至位于学兵们身后,然而日军的子弹好像长了眼睛认识人似的,放过前面的学兵不打,偏偏往他们的身体里钻。
“眼睛看着前方,把枪口往下压一点,始终保持待射击状态——”有学兵不管菲兵和美兵听不听得懂,朝他们大声吼着,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美兵和菲兵们打出去的子弹并不少,但是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而效率低的结果是,他们没能击中敌人,接下来就成了敌人的靶子。
几千人在长达七八百米的战线上厮杀,秒秒钟都有人倒下。各种惨叫声混杂着枪声、爆炸声成为战场的主旋律,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个美军军官的怒吼:“婊子养的,跟上去——”“起来,你个癞皮狗,我们美国人的脸被你丢尽了!”……
美军炮团的突袭,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日军队形太密集了,而顾大平提供的技术参数又那般精确,于是一发发炮弹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只要能够炸响,便能放倒一片。退是不可能的,这不符合大日本皇军的作战风格,那就冲吧——此时此刻,也只有守军阵地才是安全的。
进攻一方全力上冲,守军奋力向下反击,几分钟过后,双方就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撞到了一起,随即,最惨烈的短兵相接开始了。
日军更换了十五式半自动步枪以后,白刃战术有所调整,不再一味崇尚刺刀见红了。而学兵军这边遗传自29军的大刀战术现在也有所改进,不再是人手一把大刀,而是根据士兵的身体素质针对性的进行训练和配备,所以,虽然操弄大刀的人少了,但是只要背上敢背着大刀的,那就无一不是其中高手。
一团白光闪烁,一颗人头落地,鲜血泉水般喷洒,溅得左近的人一头一身。一个学兵轻描淡写的就将一个鬼子的脑袋砍落,他身后的两个菲兵和一个美兵被鲜血淋了一身,其中一人登时尖叫起来。
“鬼嚎什么?保护我两翼!”学兵嘶声吼道,手起刀落,又将一个鬼子劈翻了,然后,他觉得左肋一疼,身子一个趔趄,却是被一个鬼子一枪击中了。“噔噔——”他往后退了两步,脚跟被一棵树一绊摔倒了。
“啊!”一个鬼子大声叫着,挺枪刺向他扎来。他身后的美兵见到,惶然中扣下扳机,“叭”的一声枪响,那个鬼子心口中弹,不甘的倒了下去。
“我打死了一个,我打死了一个!”美兵又紧张又激动,全身颤抖着喊道。忽然,他脑门绽放开一朵血花,他仰面栽倒,睁得大大的双眼中,惊喜的神采瞬间就流失掉了。
新兵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进化为老兵?如果让欧阳云来诠释这个问题的话,他会竖起一根手指说:“一条人命!”
类似于刚才的一幕在战场上并不鲜见,便是杜迪生在干掉第一个鬼子的时候,他持枪的右手一度也有点颤抖,差点就握不紧枪。
王老虎他们是最后一批进入战场的,而以他为中心的这个战斗小集体,推进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刻把钟左右的时间,他就将日军阵列凿穿了,而倒在他手下的鬼子,就以杜迪生的估计为数,不下十人。
战斗最惨烈的地方位于阵地东侧。王老虎为了不让小鬼子再向东突进以免尚未被小鬼子发现的隐蔽战壕暴露,在那个方向多安排了大约一个排的学兵。这一个排的学兵再加大约一个连的第61师美菲联兵,他们本来是为了防止小鬼子向东突进,然而,因为山势西高东低的原因,守军一路碾压过来,日军被逼着向东集结,结果他们反而成了防止日军逃进东侧丛林的最后一道防线,遭到了十倍于己的日军的疯狂进攻。
日海军陆战队悉数由预备役组成,这让其战斗力存在先天性不足,至少比日本陆军那十七个常备师团要差一个档次。这部鬼子勇则勇矣,却只擅长打顺风仗,而缺乏打逆风仗的心理准备。小泉敏一郎等西征舰队高层忽略了一件事,在他们看来,学兵军的存在虽然增加了他们攻伐菲律宾群岛的难度,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单单从大局上分析,他们如此以为倒也不无道理——西征舰队拥有制空权、制海权,陆战部队数量又足够的多,美国人即使有学兵军相助,但最多只是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他们却没想到,因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