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架对十二架,数量上松井大队并不吃亏,但是性能上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松井大队的十二架陆爆,最新式的乃是两架九七式战斗机,其它的撒么三十年代的九二式、九三式重爆击机、九五式战斗机,甚至于二十年代的八八式轻爆击机都赫然在列。这些战机的飞行速度还有装甲情况且不论,单说它们装备的武器,全部都是机枪,而这种最大口径为7.7毫米的航空机枪,且别说射程比之白鳍豚装备的36式机炮差不多短了千米左右,更为致命的是,因为白鳍豚乃是重装甲战机,所以,即使他们能够获得射程并能够成功击发,能不能对白鳍豚造成致命性的损伤尚是未知之数。
张晓林和僚机飞在第一列,距离近了,看清了日机装备的武器,他的嘴角便不自禁的浮上了冷笑。然后,他也不忙着发动进攻,而是向薛长空询问:“司令,附近空域还有日机吗?”
薛长空驾驶的空中堡垒充当的乃是预警机加指挥机的角色,他看了看雷达屏幕,肯定的回答:“放心大胆的整吧,暂时就这十二架敌机。”
张晓林嘴角的笑意立刻扩张开来,他更换频道,沉着下令:“兄弟们,这可是难得的实战锻炼机会。听我说,不要一上来就打爆了,陪他们好好的玩一玩——”
学兵军各军团重新编组以后,扩张得最厉害的便是空军,这就造成了现今的情况,比如张晓林的301歼击师,老飞行员只占到三分之一,直接导致整支部队战斗力的急剧下滑。新兵蛋子一下子占到了战斗序列的三分之二,这让张晓林对于如何尽快的提高部队战斗力十分的上火。于是,本来是生死攸关的一场空战,现在却被他当作了一次操练部队的机会。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他下达这个怪异命令的苦心,特别是那些刚刚编入现役的原重庆航空学校的学员们。这批学员加入现役还不到一个星期呢,第一次实战,心情紧张乃是难免的,这让他们的脑筋转得有点慢,便有人立刻发问:“师座,玩玩?您能具体一点吗?”
张晓林发布完命令以后就将战机拉上去了,目的是帮助手下兄弟掠阵。听见这话,他心中想着:这帮重庆娃还是大学生呢,这脑袋怎么榆木疙瘩似的,正要进一步解释,却听见自己的僚机张大年说道:“猫捉耗子知道吗?师座就是这个意思!小鬼子的机载武器威力不够,你们只要不让他瞄到自己,就不要担心被击落——明白了没?”
“晓得了!”
这一声“晓得了”才在众人话麦里响起,对面,一架九七式战斗机两翼的机枪已经喷吐出火焰,“哒哒哒”的扫出了两束弹雨。
真是巧了,这架日机瞄准的正是刚才向张晓林询问“玩玩”具体是啥意思的学兵巩霄汉驾驶的白鳍豚。
第一次空战,巩霄汉还是太紧张了,手脚的动作稍微一慢,居然就直接飞进了这架日机的射程内,而且没能率先开火。
视野中爆开两团火花的时候,巩霄汉全身的汗毛就炸开了——一幅幅训练时的操作画面从脑海中滑过,他瞬间就做出了一个爬升机动。然后,他就听见战机下面传来一阵“噹噹噹”的撞击声,意识到自己被击中了,一股寒气从尾椎升腾上来,他一边继续拉升战机,一边在话麦里吼道:“我被打中了,我被打中了!”
张大年恰好飞在他左边,此时正欲做出一个横滚,听见他的叫声看了一眼,回应道:“嚎什么?伤了点皮毛而已!没事!”
松井大队咬住巩霄汉的那架白鳍豚并率先开火的正是大队长松井小志。瞄准具牢牢的套住对方以后,松井按下射击按钮,以为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得过这一劫,一阵快感流过全身,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呐喊。
喊声才毕,他正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却见那架白鳍豚居然没事似的的拉了起来,他悚然一惊,眼睛瞪得老大,一句“八格”脱口而出,然后手忙脚乱的改变飞行状态,想要再次捕捉战机。
机身尾部中了几发子弹却一点事都没有,巩霄汉在确认这一点以后终于完全镇定下来。他嘴里念着:“格老子的,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然后继续保持爬升状态,同时将油门加起来,随即很漂亮的做了个筋斗机动,俯冲下来并转了个小弯,反过来咬住了松井的九七式战斗机。
空战开始以后,因为十二架白鳍豚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开火,所以在地面上的日本人看来,已方战机完全占据了优势,似乎正在追着来袭敌机打。眼见着已方战机相继开火,簇簇火花盛开,不少人先是高声喝彩——
“好样的!”
“干得不错!”
“加油!把它们全部打下来!”
……然后,他们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就在远处军港传来的爆炸声中,居然行家一般饶有兴趣的评头论足起来——
“来袭的是支那人的战机吧?支那人的战机个头虽大,但是飞行员的素质却太差了,你看那架,一直被追着打——嘿,居然还会翻跟头——我告诉你们,这种动作可是很危险的,看来支那人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五分钟以后,松井小志率先觉出了不对。九七式战斗机最高时速为四百六十公里,而白鳍豚每小时却将近六百公里,巨大的速度优势以及差不多的机动性能,让巩霄汉在这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最少捕捉到了三次战机。连续三次,自己明明被对面的支那航空兵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