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韧带忽然被强行拉开,疼痛受伤是难免的,不过如果调养的当的话,则会因祸得福。乔伊不知道这些,卢汉妮也不知道这些,前者以为自己的腿断了,对欧阳云的仇恨登时上升到全新的一个高度,看向欧阳云的眼神开始近似实质性的燃烧起了熊熊怒火,那眼神透露出来的讯息,似乎生吞活剥了欧阳云的极端想法都有;卢汉妮也生气了,兄妹连心,乔伊又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她双眸含泪的对欧阳云愤怒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我哥哥啊?!”
“总司令!”郭奎警惕的注视着乔伊等人,手枪的保险已经打开了,问道。
“家务事,你们先下去,”欧阳云表现得极其淡定,笑着答,又道:“对了,去找老付,找他要点伤药和绷带。”然后,他伸手一搂卢汉妮,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道:“怎么?真的生气了?”
“混账!”乔伊大骂,然后发现有几道森寒的目光扫向自己,他转头望去正对上刘奎等人的眼神,心神不禁一滞——这家伙刚才或许是因为疼的,或者是气昏头了,一开始居然没注意到这几个荷枪实弹闯进来的学兵。
卢汉妮打开欧阳云的手,脸颊上滚下两道泪溪,问道:“现在怎么办?”
“放心吧,我就帮你哥哥拉了个韧带。呵呵,他不是喜欢打架吗?韧带拉开的话,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卢汉妮不信:“真的?”
“当然,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大舅哥,我能害自己的大舅哥吗?”
卢汉妮看看乔伊,又再和欧阳云对下眼,脸上泛起红晕,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欧阳云和自己的妹妹目中无人的当众调情,乔伊感觉自己快被气炸了,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扑上去咬人。不过,他能够在远东独挡一面,自然不可能真如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头脑简单。刚才的一幕从脑中闪过,他强忍疼痛瞪着欧阳云色厉内荏的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卢汉妮是真心相爱的,”欧阳云恬不知耻的说着,一把将卢汉妮搂紧了。
卢汉妮看了看乔伊的惨象还有点不放心,问道:“我哥哥真没事吗?”
“当然。你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但是——”
“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老躺在地上有意思吗?”欧阳云上前一步朝乔伊伸出了手。
乔伊没有再坚持。他此时也觉出大腿疼痛的真正原因了,与大腿断了相比,肌肉和韧带拉松并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欧阳云处处透着神秘——等等,难道他就是学兵军的总司令?他越看越觉得像,心中虽有不甘,但是却已经开始完全用大脑思考问题了。
刘奎很快送来了伤药和绷带,乔伊就坡下驴,提出要去港口看一看。英国人手上戴着的军用手表就是学兵军产的,他花了好大心思才得到这种对外限量发售的手表,由此联想到学兵军在其它领域上的垄断,他怦然心动,忽然想到了一项更具价值的投资。
战争。没错,要说何种投资回报率最大的话,那就是战争。如果远东英军表现不是那么差强人意、被日本人打得丢盔弃甲的话,乔伊当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作为一名英国公民,虽然在家族和国家之间,他肯定会以家族为先,但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自然不吝啬表现一下爱国情操。作为达西家族全力培养的下一任族长人选,乔伊不仅在商业上颇具天赋,同时也具备不俗的政治眼光。达西家族之所以能够进入伊朗马斯吉德苏莱曼开发油田,归根结底还是得益于英国的殖民政策以及在远东的强势。英军在日军进攻下节节败退,军事上的失利必然会带来政治上的动荡,而不管这一战最终结果如何,乔伊都有感觉,英国雄霸远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届时,达西家族又凭什么继续在中东牟利呢?学兵军恰在此时以气贯长虹的姿态出现在了卡拉奇,又恰好自己的妹妹和学兵军的总司令产生了“玄妙的情感”,如果他都不善加利用的话,那真是暴殄天物。这种低级错误,他自然不会犯。
卡拉奇军事基地此时虽然还显得粗糙,但是底子已经打下了。乔伊跟着欧阳云走到港口边的时候,恰逢学三师官兵一部在顾恋云的指挥下在附近的海滩上演练登陆战,乔伊看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学兵,再看看远处停泊着的庞大的舰队,之前一闪而过的念头渐渐扎下根来并抽出了枝蔓。
当天晚上,在欧阳云的办公室里,欧阳云和自己的便宜大舅哥举行了一次深谈。一个中国男人和一个英国男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不足为外人知,但是一个星期后,当颇具规模的一个车队从伊朗驶来卡拉奇的时候,很多常驻卡拉奇的英国人都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达西家族和学兵军结盟了。
在欧阳云抵达卡拉奇四十天以后,卡拉奇军事基地以及太平洋舰队的建设终于上了一个台阶。卡拉奇机场投入使用以后,广州早就打包准备好的各种物资开始通过空中堡垒集群源源不断的运往卡拉奇。然后往往一夜过后,英国人和当地人便发现本地上空便又多了几架战机。
学兵军的空中堡垒,此时已经超过了两百架,而参与这次远程运输的则达到了两个远程航空师的规模。以空中堡垒的巡航速度,一天一夜就能飞个来回,而因为在河内也建起了一个雷达站的原因,所以即使是夜间飞行,学兵航空兵们也无需担心会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