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卫麿并不死心,一计不成他又心生一计,而这一次,被他用作诱饵的却成了英国。英国在本土沦陷以后形势并不妙,但是因为其在北非和中东还有印度都还存在着相当数量的部队和仆从军,所以虽在与德军的较量中总体处于下风,同时却也是北非战场和中东战场抗击德军的绝对主力。曾经的历史上,因为中南半岛被日军占领的原因,英国被迫与日军开战,结果是丑态百出,最后是赖中国远征军的帮助,才得以在印度苟延残喘。这个时空,英国的命运完全发生了改变。与那个时空相比,一方面,英国本土沦陷,似乎境况更糟;但同时,因为中南半岛实际上被学兵军控制着,所以其得以避免和日军交战,再加上因为政府流亡到了印度,对印度的控制力大为增强,似乎,英国反而获得了一个更加稳定的大后方。英日之间自日军将攻略重点转移向澳洲,英国又将澳洲战场的主导权让给美国以后,双方之间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发生武装冲突了。英军作为北非战场和中东战场盟军主力,正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如是,英国人已经没有余力与日本人算陈年旧账,所以在他们心中,似乎已经忘记了日本这个死敌的存在。英国人“不记仇”,日本人却不愿意息事宁人——当英国情报部门破译出东京发往柏林的密电,获悉日军想要和德军行东西夹击先将英军从印度赶出去,英国人气急败坏,不得不再正面看待日本这个死敌。
英国人反应如此强烈和现在印度于英联邦的重要性有关。英军现在之所以还能在北非和中东坚持抵抗,和印度的地理位置以及稳定不无关系。本来,英国人可以源源不断的从美国获得武器装备甚至粮食,所以只要心无旁骛的打好仗就行了。而现在,且别说美国因为自身深陷太平洋战场不得不减少对英国的援助,便就武器装备性能而言,因为现在能够抗衡德械的武器装备只有中国能够生产制造,英军实际上是靠从中国买入的武器才支撑住了防线。而英军之所以能够比较便利的获得中国制造的学兵军制式武器,就因为沾了印度紧靠中国的光。可想而知,一旦英国人失去印度这个大后方,那么,在北非和中东,英军必再难抵御德军的攻势。
日军现在实际上并不具备出兵印度的条件,近卫麿发出这份密电其实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但是英国人可不敢这么想。于是,就在近卫麿还在患得患失的等待希特勒的回音时,丘吉尔的特使西蒙子爵已经乘空中堡垒赶到了重庆。
西蒙这是第二次来重庆,而中间相距不过半年而已。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于西蒙而言,当他在空中堡垒开始向小龙坎机场俯冲的时候,他透过舷窗看向地面,几疑自己将要光临的不是重庆而是另外一座城市。
半年之前的重庆给西蒙最深的印象是那些衣着褴褛、面有菜色的难民。而如果非要他用一组词语来形容那时的重庆的话,那么就只有“脏、乱、差”这三个字。曾经,从空中鸟瞰重庆,所见只有蚂蚁般的人群,再就是残垣断壁。现在呢,人群的密度降低了,取代残垣断壁的,则是一幢幢青灰色的房屋。而最令他惊讶的是,随着飞机降低到一定高度,令他可以看见地面上行人的脸,曾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迷茫、僵硬和无动于衷等等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朝气、爽朗和积极。
从机场出来上到重庆市的主干道,西蒙感触更深了。道路不再是坑坑洼洼,而上面行走的也不再仅仅是行人,小轿车、公交车……这些战前在伦敦街道上才能看到的繁华景象,居在重庆再现了。
西蒙来到重庆的日子很巧,因为就在这天中午,武汉会战中方有捷报传回——何正降所部在激战四昼夜以后,全歼了被该部包围在荆州的日军一个师团又一个独立旅团的朝鲜共荣军,并活捉了日军两个少将。
当一个妇女挥舞着报纸,高喊着“荆州大捷”从其车前跑过去的时候,西蒙下令停车,后买了一份《学兵军时报》增刊。“中国人又打胜仗了?”他的身边,其助手瓦莱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后道。
西蒙慢慢的看完,后抬头看着窗外道:“难怪感觉重庆不一样了,原来是胜利消息洗涤了的原因。”
瓦莱显对这一次出使信心不足,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子爵阁下,您觉得我们能说服中国人吗?”
西蒙看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必须说服!为了我们的祖国!”
瓦莱肃,道:“是。”
西蒙并没能立刻见到欧阳云,联合政府首先接见他的是外交部长宋子。西蒙用来说服宋子,认为中国必须帮助英国破坏日德东西夹击印度计划的理由有两条。一者,他认为印度对中国而言,实际上是阻止德军从西面进攻中国的壁垒,只要印度还在英国手中,那么,中国西南就绝对安全;二者,他认为日军若要进攻印度,就必会集结重兵攻击现在的中国远征第三军,提出英军愿意配合远征第三军抵御日军进攻或者主动发起攻击,破袭日军的丹佛防线。最后,他抛出杀手锏,含蓄的提出愿意承认中**事力量在中南半岛的合法地位,称只要中国能够阻止日军北下,那么英国政府就不再坚持对缅甸的宗主国权利。
西蒙在陈述中国必须帮助英国破坏日德东西夹击印度的理由是,宋子表现得十分绅士,只是凝神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而在西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