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鹰崖山和学兵师联姻的问题,最坚持的是马炉子等人,常根则属于中间派。马炉子等人还相信姻亲之类的人情世故呢,常根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此当他通过和欧阳云的接触认可其人其事之后,这联姻的事情再由他之口提出来便带着玩笑的性质了。水红袖是当事人,又是此时社会价值观里没多少地位的女性。虽然他在鹰崖山是说一不二的主,可是到了任丘这个俗世,似乎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彪悍,楚天歌怎么说现在也是个旅长,她总不好当着几万人的面来逼婚吧?!于是,欧阳云便乐得当起了旁观者,当然这样一来,与男女双方他可就都得罪了。楚天歌一直喊他大哥来着,陈佳姚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对他在这件事上偏袒外人的立场自然很不满意;至于水红袖么,她认为既然自己答应归顺学兵师,那么欧阳云这个当头的自然应该帮着自己说话。
欧阳云开始还不知道他们竟然是这样编排自己的,而等他知道这件事情,那时的楚、陈、水已经成了一家人。于是他也得以说了句很马后炮的话:看看,如果不是我当时置之不理,你们三个不可能成就一家的吧?咱们怎么说也是新时代的青年代表,婚姻上自然应该追求自由,我这就是充分给予你们自由的权利呢!?
在那时的情势下,他这句话其实是存在相当大的语病的,别的不说,光是那所谓“新时代的青年代表”便足够有心人编排他一通了,也是在某一日某个记者会上,便有记者提问了:“欧阳将军,您既然自认是新时代的青年代表,那么是否应该在某方面作出表率呢?”
欧阳云当时没意识到是个圈套,或者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于是义不容辞的表了一番决心,做了一番动员,要青年们怎样、怎样。/
那个记者问了:“欧阳将军作为新时代的青年代表,既然愿意为大家作出表率,那么我请问,我们国家现在是提倡一夫一妻制的,那您……”
有点扯远了,那个时候离现在还有点远哪,现在的欧阳云是没有这番心情来发表演说或者以新时代的青年代表自居的。
他手头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了。
从楚天歌带回鹰崖山的讯息之后,目光敏锐,对在日本内院按钉子情有独钟的欧阳云便意识到了鹰崖山对于学兵师的特殊意义。学兵师的兵员由于大部出自青年学生,其中又以青年人为主,老兵所占例极少,因此,如何提高部队的实战能力是欧阳云和李铁书他们最费心的问题。曾经,他们是想通过和东北的抗日武装取得联系,然后分批派新兵去那里见习的。可是自从文安战后,由于华北的局势一下子变得微妙和严峻,因为任丘距离东北实在太远,骨子这个计划已经没有了可行性。翼东方面于学忠留下来的两个特警纵队曾经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因为文安战时二张提前暴露了立场,使得日本人和殷汝耕有了防备,故双方现在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欧阳云考虑到学兵师冒冒然掺和进去可能会让抗日战争提前爆发,因此只得小心对待,暂时搁置起了派员翼东的计划。
这种情势下,鹰崖山及时的出现了,这对欧阳云和学兵师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于是,还在水香返回鹰崖山的时候,欧阳云已经将鹰崖山视作了学兵师的地盘,并让师参谋部开始着手制定鹰崖山的攻防策略了。
学兵师的参谋部在张镇和宪一团到了任丘之后才被真正的重视起来,现在分为三个部门,一个是是参谋本部,主要负责国土防卫和区域兵力配置;还有一个则是作战部,是随师部现场办公的随军参谋,这些参谋大多打过仗,甚至见识过知名的战役,实战经验丰富;还有一个则是最近刚刚成立的战略部。因为但当的任务不同,战略部的组员非常复杂,其中有几个人都是任丘政府里的主要负责人,如姜树人和康达夫、范旭东,而战略部管理的范畴也相当的宽,敌我双方的民生、经济都在他们的研究范围之内,严格一点说,这其实算不上部队成分,但是其作用却是和战争息息相关的。就拿鹰崖山根据地的建立来说,它就属于战略部的权责范围,而战略部的各色参谋们,他们不仅要考虑鹰崖山的军事地位,同时还要考虑如何让它在敌后生存下去。
水红袖和常根不会想到的,就在他们前来任丘的路上,有关“鹰崖山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纲要”已经呈交在欧阳云面前,对学兵师的高层来说,他们此时的工作重点已经从鹰崖山和察哈尔转移到了更重大的一件事情上当欧阳云得到老蒋和南京的默许以后,学兵师的扩建便迫在眉睫了。而学兵师的三个参谋部现在正忙着的,正是此头等大事。
如果单从字面上来说,学兵师扩编成军似乎相当的简单学兵师的“师”字变成“军”字而已,但是牵涉到下面建制的问题,那可不是单单的每个基层单位照样上升一级那么简单的事。
就基础建制来说,军级编制与师级编制相,其复杂和繁琐程度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而军级建制新增加的单位可远远不是在师级基础上直接再设立几个部门那么简单的事。当然,如果想偷懒的话,欧阳云和李铁书他们也可以这么做,不过,不管李铁书和吉星文、张镇等人是如何考虑的,反正作为后世来人,欧阳云是不允许自己这么办的。在他看来,学兵师扩编成学兵军可不仅仅意味着学兵师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