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的德军车队从横穿镇子的公路上驶入管新乡的视线,他将钢盔上的伪装向下压了压,右手举起做出个手势:放出来再说。
公路比较宽,虽不足以并行两辆坦克,但是加上道路两边的草地,挤一挤的话却完全可行。这让管新乡第一时间就按捺住了先打当头的那辆坦克的想法。“一辆,两辆……”在德军坦克陆续开出镇子的时候,他心中默念着,在念到“十三辆”的时候轻吁了一口气。依旧是机枪突击车开路,不同的是在六辆机枪突击车之后是一辆装甲车后才是大量的坦克。十三辆坦克后面是五辆油罐车,油罐车后面则是一定数量的装甲车和机枪突击车。油罐车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管新乡的眼神明显的一亮。和这支规模堪称庞大的德军搜索部队相比,才三辆山魈并五辆重型装甲车的第二分队就显得太单薄了。什么?还有三辆武装越野车呢?武装越野车对上机枪突击车或许还有一定的优势,但是在坦克和装甲车面前那就是送分的。管新乡并不是一个可以无视现实盲目乐观的人,所以哪怕有以少击多成功全歼席勒部的战例在前,他也不会自大到以为他们就一定能够胜过赖斯马丁的这支搜索部队。打肯定要打,但是该如何具体操作呢?他正纠结着,五辆油罐车的出现为他打开了灵感。
“张旭云,听到请回话!”他立刻低声呼叫张旭云。
后者此时正趴在一片草丛中,听到呼叫,他将话麦拿到嘴边,脸几乎贴近地面低声应道:“收到,请指示。”
“油罐车!等油罐车全部出镇立刻将它们全部击毁!”
“明白!”
和张旭云通话毕,管新乡联络王鲁山:“王鲁山,听到请回话!”
因为王鲁山自己的要求,也算是弥补他上一阵没能逮到出战机会,管新乡这一次将他的战位放在了三辆山魈的第一位。
“王鲁山收到,完毕!”
“现在对作战方案进行调整,坦克依旧是首要攻击目标,但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优先。如果有机会可以发起冲锋!”
“明白!”
……一通新的命令传达完,管新乡额头见汗。他放下话麦对廖永亮说道:“敌人太多,我们也必须第一时间参战,你带上备用步话机下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如果战事不顺,我授权你可以下达撤退命令。切记,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德军主力位置,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许出事。雷俊,保证廖副队长的工作我就交给你了。现在你们立刻下车!磨蹭什么,这是命令!”
在管新乡的严令下,廖永亮和雷俊一前一后下车了,很快,他们便消失在管新乡等人的视野中。此时,管新乡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他调整一下情绪后拿起话麦喊道:“全体都有了,兄弟们,必胜!”
五辆油罐车一辆接一辆的驶出了镇子,当最后一辆油罐车从镇子里开出来的时候,赖斯马丁正好回头望去,后他便见到了让他铭记终身的一幕。一声剧烈的枪响过后,走在最后的那辆油罐车先是油罐中部爆开一小簇火光,随即便剧烈的爆炸起来。赖斯马丁反应极快,几乎在剧烈的爆炸发生的同时他嘶声喊道:“敌袭,敌袭!战斗!”而这却未能阻止第二辆油罐车被偷袭并发生爆炸。
专为云式191式反器材狙击步枪配备的云式破甲弹威力极大,连虎式和豹式的侧面装甲都能击穿,对付油罐自不成问题。而汽油作为易易爆物品,说得好听一点是料,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保护油罐车的安全向来是装甲部队最大的难题,对此赖斯马丁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即使他已经观察并判断出了张旭云藏身的方位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枪连一枪的连发三枪将五辆油罐车全部打爆或者引。
赖斯马丁此时还没意识到狙击油罐车的是中国人,还以为这是苏俄当地的抵抗武装分子干的,因此他心中还没有被伏击的觉悟而只是感到非常的气愤。他一边招呼手下围杀狙击手,声称要将该死的俄国人千刀万剐,一边痛骂负责该地区治安的德军事务长官,声称苏俄而难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就坏在这群人手上。
所有德国人的注意力都被“俄国狙击手”给吸引了,车辆全部停下,大量的全副武装的德军士兵从装甲车上跳下来加入到了围杀狙击手的行动中,浑没意识到就在他们左右前方正有数管黑漆漆的炮口和数十支枪管正指向他们。
绝对是偶,在张旭云打响第一枪的时候,王鲁山他们便已经瞄准了目标并且拉动了扳机。而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故障率极低的“任丘199式”坦克炮居发生了哑火现象。
王鲁山成为一名光荣的坦克兵已经有三年了,参加了大大小小不下一百次战斗,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的脸上瞬间便大汗淋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炮?什么?哑火!妈的!快,速度退出来……”
因为张旭云的设伏点距离主力设伏点有点远,所以管新乡将王鲁山的那辆山魈设定为进攻信号点,王鲁山没有如期展开进攻,其他人听不到炮响自不会轻举妄动。
此时尚没有人意识到王鲁山他们拖后发动进攻的好处,包括管新乡在内。管新乡当时就急了,呼叫王鲁山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炮?!”
“哑火了,马上就好!”
“哑火?!你们没做保养吗?混蛋,要是延误了战机我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