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对面,田襄阳看到日军的举动,摇摇头对赵功宇道:“看来只能硬打了。”
赵功宇之前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日军的一举一动,闻言他轻声道:“日军士气不高,守住四十八小时应该没有问题。”
见他还在惦记这个问题,田襄阳再次摇头,后朝一边看过来的罗金明比了个手势。
罗金明点点头,同样一个手势传递下去,在流水镇据点唯一的一座高约十五米左右的岗楼上,一支云式狙击步枪便伸出了射击孔。
田襄阳即使准备硬打,却依旧没有放弃战术安排。于是,罗金明的狙击手就为后宫淳送上了一份大餐前的开胃小菜。
佐井带着几个人正小心翼翼的向吊桥走去,忽稍远处的岗楼上传来一声枪响。大概六百多米的距离,当佐井听见枪声的时候,子弹已经射中了他身边一个手下的眉心。这个鬼子自是哼都不带哼一声立刻就翻倒在地,而佐井等人则立刻趴在了地上,后探头左右小心观望。
佐井等人趴地的速度如此之快系拜伞一师和伞三师所赠。中国伞兵的个人战术素养极高,每个人几乎都堪称神枪手。农安之战,倒在冷枪下的鬼子实在是太多了,乃至于幸存的鬼子渐渐的都被训练出了这样的技能,那就是只要听见枪响那么就能立刻趴倒在地。
田襄阳之所以要在大餐之前送给后宫淳一道开胃点心,为的是让鬼子无法第一时间洞悉他们的实力,而只要鬼子一犹豫甚至一思量,这时间就拖延下来了。
后宫淳应该是看穿了田襄阳的用心,所以,佐井等人还在那里伸着脖子打探情况,他忍不住了,在后面催促道:“一两个狙击手而已,怕什么?!给我冲进去!”
农安之战对于后宫淳来说,失去和收获其实是对等的。中国伞兵系丁一一力打造,其作战风格就糅合进了太多的狼牙因素。所以,即使是在双方有来有往的大型战场上,中国伞兵依旧打出了种种特种战术。正是因为被诡雷战术、狙击战术、伏击战术等等小手段折磨得怕了,后宫淳先派出佐井探路,也有投石问路的意思。希望以此探明里面中国军队的作战手段,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此时后宫淳心中还存在着侥幸,寄希望于占领流水镇据点的中国军队数量不多或者只是当地抵抗武装。
在后宫淳的催促下,佐井等人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摸索前进,而他们才走出两步,枪声再响,这一次倒下的则是佐井。
一颗子弹直接射中了佐井的左眼并打穿了他的脑子,而在佐井倒下的同时,他身边的其它鬼子也几乎同时又趴下了。
“好枪法!”赵功宇赞道,后转头朝岗楼那里看了看。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支枪口尚冒着青烟的狙击步枪的枪管,他见枪管上缠着土黄色的布条,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田襄阳:“贵军的狙击手应该经过专门训练的吧?”
进入战斗状态,田襄阳心无旁骛,他竖起两指到嘴边做个噤声的手势,后又朝罗金明比划出一个手势。
罗金明点点头,将这一手势传达下去。于是,赵功宇很快看到,当吊桥对面的几个鬼子白削着脸再次爬起来并嗷嗷叫着向吊桥方向发起冲刺的时候,吊桥另一边的哨楼里面忽闪出了两个伞兵。这两个伞兵一个靠在哨楼木质的墙壁上朝那几个鬼子突突一阵扫射,另一个则飞快的摇起了吊桥。
这两个伞兵的突现身令日军猝手不及,佐井带出来的那几个鬼子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悉数击倒,而等后面的日军反应过来开始枪声大作,那两个伞兵已经完成任务再次躲进了哨楼中。
对面只现身三个人就将已方的试探给击破了,后宫淳不禁气得脸色铁青。“迫击炮,迫击炮呢?给我轰掉哨楼!”他大声喊道。在他指挥下,日军抬出了两门迫击炮,开始炮击那座哨楼。
日军抬出迫击炮的时候,郑铁苗担心的对田襄阳道:“鬼子要炮击哨楼,让兄弟们撤出来吧。”
田襄阳:“没事。”
哨楼很快被夷为平地,后,后宫淳应该是感到继续试探只会徒招羞辱损伤自家士气,遂点出一个不满编的大队,令其展开规模攻势。
“小鬼子忍不住了,”赵功宇道。说完看向田襄阳。
田襄阳懂他的言外之意,道:“再等等。”
这一次,日军带队的则是一个少将。这个少将也有意思,他率队冲到护城壕边,发现没有工具根本过不去,像无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一会之后,灵光一现似的下令手下朝吊桥的吊索辗射,以为这样就能打断吊索使得吊桥落下去。
刚听闻日军消息的时候,赵功宇是有一些紧张的。他和关东军打交道的时间并不短,清楚其实力,所以知道正常情况下没有两倍以上的兵力的话,是无法和关东军打阵地战的。而现在,或许是因为受镇定自若的田襄阳的影响,赵功宇非但紧张情绪尽去,而且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旁听者的状态。
清晰的将鬼子少将前后左右的反应看在眼里,他评价道:“这个鬼子倒不是太笨。”
田襄阳面上轻松自若,心弦实际上绷得紧紧的。这和战场状况无关,而是完全属于多年训练后的自反应。简单点来说就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反应还是慢了,”附和了赵功宇一句,他看向了那片哨楼废墟。
郑铁苗的视线,十分钟里面倒有九分钟在他脸上,见他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