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似乎确实不远了,就在同一时间,日本的九州岛,中国琉球集团军的兵锋以及抵达佐贺。而在沈阳,中**队已经攻取了沈阳周边所有的外围城镇,接下来再进一步,就是对沈阳的四面围困。届时,沈阳城内超过十万的关东军将会成为瓮中之鳖。沈阳的关东军尚能苟延残喘,而锦州的华北方面军,此时则在第八集团军的进攻下毫无抵抗之力。
最高统帅部调拨过来的新型火箭炮,成了压倒锦州战局的最后一根稻草。用冈村宁次的话讲,张学良良心大大的坏,第八集团军明明在武器装备和兵力上占据有压倒性优势,完全可以用阵地战向前推进,但是他却一味的依赖火炮优势,“分明是想将华北方面军整体抹杀”。
张学良打的确实是这个主意。事实上,如果有充裕的时间的话,这将是东北最后一战中**队通用的手段。可惜的是,内有长春几十万军民嗷嗷待救,外有美苏英之忧,为早日解决战斗,在许多地方,中**队只能采取以命换命的打法。
中日之间的这场旷世之战进行到这个时候,似冈村宁次还有山田乙三,其实都知道日本气数已尽。但是,一者因为大本营始终不肯认输,二者因为东南亚日军异军突起,冈村宁次和山田乙三心中多少存有一丝侥幸,所以这场战斗便进行得格外的绵长以及残酷。
长春城西门,从46年1月底,这里便成了日本东北解放军的防区。以丁一的脾性,他其实并不敢完全信任这支几乎完全由反正日军组成的部队。然而,因为日军攻势逾紧,且中日军队混合防守已经发生多起事故。为了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在听取了张旭云和大坪一马的意见之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对于叛逆,日本人比中国人更加没有包涵心,所以,虽然也有反正日军再次反叛的事情发生,但这只是个别现象。相反,因为担心战后被清算,日本东北解放军打起仗来显得更加的勇猛,很多时候,其抵抗的坚决程度甚至要超过反正的伪满国防军。
“人心总是肉长的(张旭云在做鬼子思想工作时所讲的话)”,既然“日本解放军”铁心抗日,丁一自然要对他们另眼相看。所以,从这个月初,“日本解放军”不仅也开始享受到“国民待遇”,即和长春城内的中**民一样的伙食供应,而且表现出色的单位还会得到香烟、啤酒、可乐等只有中国士兵才有资格享受到的额外福利。
作为关东军中曾经的高级军官,大坪一马更加清楚日军对待叛逆的手段。且,随着和中**官有了更多的接触,了解到更多的“新中国”的信息,震惊于中国崛起的速度之快之余,他已经意识到,如果日本还想继续存在下去,紧抱中国大腿已经避不可免。
大坪一马作为反正日军中官阶最高的,很自然的就成了日本东北解放军中日本官兵的“精神领袖”。正是受他的影响,东北日本解放军在叛国的道路上正越走越远。
“第一联队撑不住了,让第二联队上!”东北日本解放军的指挥部内,趁日军暂停进攻的时候,张旭云对大坪一马下令。
大坪一马立刻通过步话机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很快,从指挥部左边的房屋废墟中冲出来千余着迷彩服的日军,而在他们抵达城墙上以后,第一联队幸存的七百余“假鬼子(当地居民给‘日本解放军’所起的昵称)”拖着疲惫的身子撤了下来。
大坪一马看着撤下来的手下,皱着眉头说:“看来板垣征四郎这一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
“那又如何?瘟疫我们都挺过来了,鬼子比瘟疫更可怕吗?”张旭云说着,抬起头来朝窗外看了一眼。
“今天的伤亡很大!”
“最后的疯狂而已,挺过这一阵,后面就是摧枯拉朽!”
大坪一马摇头不语。张旭云名为东北日本解放军的司令官,但是作为中国人,他是不会在乎部队的伤亡的。大坪一马却不同,不仅仅因为他日本人的身份,还因为这支部队寄予了他政治野心。
时至今日,中国政府通过反正日军控制日本的企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因为在东北日本解放军之外还存在着一支规模更大的日本和平军,对在政治上破有野心的大坪一马而言,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政治资本在彻底“解放”日本前出现过多伤亡。
因为板垣征四郎不计代价的进攻,大坪一马这边正苦不堪言,他所不知的是,相对于他,这次战事的发起者板垣征四郎更是有苦说不出。
日军本土入援部队围困长春已经超过了三个月,通过这三个月断断续续的交手,板垣征四郎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骨头是多么的坚硬。
相比大坪一马,板垣征四郎有着更大的野心。而这其中,关东军总司令就是他实现野心的第一步。
只是,因为战事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了预期,战局的发展也超过了日本大本营的估计,所以他有关取山田乙三而代之的谋划却是迟迟未能实现。
中日之战进行到现在,特别是局势开始被逆转,日本从最开始的局势掌控者变成了被动挨宰的对象,日本国内的反战势力终于有了再次发声的权力。
日本国内,从中日开战之初到现在,臣集团中始终存在着反战的声音。他们当中或许不乏嘴上喊反对实际上乐享其成的既得利益者,但总体上都对这场战事持保守态度,担心这场战争会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