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卫队撤下来之后,祈光远没有急着组织进攻,而是将两个营长叫了过来。他对他们说:“路单,陈作古,南北两个方向,你们自己选吧。”
路单和陈作古对视一眼,前者掏出枚光洋说:“老规矩,正面我先挑,反面你先挑。”
陈作古撇撇嘴表示赞同。
路单将光洋放在嘴边吹了吹,尖锐的“咀”声中,光洋被他高高抛起,一会儿掉落他的面前,被他用右手抓住。伸开手指,看见一个大头像,路单笑了,看着陈作古自得的说:“哈,又是我赢了,恩,我就选择南边好了。”
张家港一共两个村口,南边直通李庄,这里,小鬼子的防守甚为严密,光是重机枪就布置了三挺。在封堵着路口的工事后面,还有两个类似于暗堡的临时工事,里面各有一挺轻机枪,不仅可以协助正面防守,而且可以有效的遏制侧面的攻击。在临时工事后面,则是小鬼子的一个迫击炮小队,这样的火力布置,别说武器装备极差的自卫队了,就是手枪团也感到棘手。当然,从祈光远、路单还有陈作古的表情语气看,倒似乎并没有当回事。这不,要抓阄的方式确定了本营的主攻方向之后,路单和陈作古不慌不忙的走回队列之中,然后便大摇大摆的沿着村子四周开始调兵遣将。
“对面的支那人在干什么?”看见一群以长短枪为主要武器的支那军人目中无人的在一方射程的边缘晃荡来晃荡去,不少小鬼子,特别是那些机枪手开始纳闷起来。有的人直接向小队长或者是中队长提出,是不是趁机冲出去,这支支那部队,来的时候倒好像气势汹汹,现在怎么就哑火了呢?消息很快传到玖证那边,玖证此时正为迟迟吃不掉黄有云他们而恼羞成怒,甚至都想动用携带的芥子毒气弹了。
偏在这个时候,苫米地四楼从李庄连着发来三封急电,命令他们立刻赶往李庄。苫米地四楼这么着急是因为已经得知了高树嘉一部和中野部被伏击的消息,老鬼子根据形势判断,猜出了张自忠接下来的“险恶”用心,知道凭李庄的伤病残兵要想对抗住38师的虎狼之师基本上没有可能,因此不得不抓紧手中的一切力量,以图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
“八格!看来只能冲出去了!这样的话,可便宜外面的支那军队了,”上司的命令不敢违抗,玖证无奈只得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前面说过,张家港村附近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战略地形,故此,玖证部一旦离开张家港这个堡垒,那就必须在平原地带和手枪团进行正面接触,那样一来,双方就只能凭真本事说话了,而手枪团和自卫队人数上的优势将能体现出来。而一旦发生肉搏战,以29军大刀队的名声,玖证可不认为已方能够讨得了好。
枪声先是在双方接触的边缘地带响了起来,看见小鬼子开始从村子各处向南边村口集中,祈光远知道小鬼子要想跑路了。没有多想,他立刻下令让路单率领的一营朝南边进行战略撤退,主动给小鬼子让路,同时让那些自卫队以大队为单位,从侧面对小鬼子进行骚扰。而陈作古率领的二营则继续从北边杀进村子,务必要拖住小鬼子撤退的速度。
祈光远原来的打算,是想让路单他们自由发挥,对小鬼子实施特别战的。手枪团中,神枪手比比皆是,更有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张自忠下达的命令既然是困住、尽量削弱玖证部,那他就没有必要和小鬼子硬来。手枪团最擅长的是特种作战,至于攻坚,自有其它部队完成。现在好了,小鬼子竟然主动走出了“堡垒”,那么,手枪团的特长将得到完全的发挥。这样说来,玖证部的覆灭将只是时间问题。
祈光远的战术还是相当成功的,日本人擅长的是阵地战,现在又急着跑路,当自卫队员们从两边过来骚扰的时候,他们不可能停下来进行阵地阻击或者作战,而只能针对情况留下一个小队甚至是一个班进行驱逐作业。可是,这么小股规模的人马对付自卫队员或者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他们后面还坠着陈作古的一个营呢。陈作古也够刁的,他将本部人马以排为单位分散开来,分成好几个纵队对小鬼子进行衔尾追击。每个队列里面都特别备有几个神枪手,这些人专门负责打那些露出身形的小鬼子。于是,在连续两个留下来殿后的小队被吃掉以后,玖证终于感觉出了不妙,于是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欲回头先收拾掉后面的尾巴再说。可是,他的大部队才开始调头,陈作古部便也原地停了下来,而小鬼子一旦开始追击,他们更是调头就跑,完全不像支正规军队,好像逃跑很光荣似的。
如此两三个来回,玖证部前进了不足三里地,玖证鬼子愤怒了:“八格!支那人狡猾狡猾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武士道熏坏了脑袋,或者确实被手枪团的无赖打法给气到了,玖证鬼子在黔驴技穷的情况下竟然异想天开的派手下向陈作古提出:要和二营进行决斗,双方摆开阵势好好打一场。
传话的是个东北翻译,打着个小白旗战战兢兢的走到了陈作古面前。听了他的转述,陈作古当时就笑了,嘲讽道:“你的日本主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决斗?亏他想得出来。”说完他用手拍了拍脑袋,大笑道:“差点忘了,小鬼子大多信奉什么武士道的,哈哈,这些小鬼子,有时还真蠢笨得厉害呢。”他这话刚说完,身周便传来众手下的轰然大笑声。陈作古接着对那翻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