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口所希望的那样,他和平野正雄这番“正气凛然”的对话果然在手下们心中产生巨大化学作用,突然之间,连在战场之外的夏全勇都感觉到了,似乎日舰上的防空火力又猛烈了三分。
夏全勇深知,陈策和白崇禧之所以要冒险发动这次夜袭,为的就是打时间差,好实现对美日舰队分而击之。所以对突袭机群来说,他们不仅要取得胜利,而且必须速战速决从而为舰队赢得尽可能充裕的时间差。
必须给兄弟们一点压力了,他心中这样村道,对着话麦喝问:“梁超,怎么回事?需要我亲自指挥吗?”
梁超此时心头本就不顺,被他呛这么一句,心头一股怒火登时蓬蓬燃起,他沉声回应:“总座,我们还没使力呢!”
“注意战术,不要一味蛮干。记住,现在我们是猫,鬼子是老鼠!”
“是!”
两人对话的当口,梁超之前布置的战术已经收到效果。日舰装备的大功率探照灯确实给力,基本上能够锁定住每架中国战机。所以,当中国战机开始分散的时候,日舰上的探照灯灯光也开始分散,于是,一个个探照灯照不到的视野“盲区”出现了。日舰上的鬼子防空兵此时都已经习惯了探照灯的亮度,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去看“盲区”,其视力敏感度几乎为零。相比日军探照灯的移动速度,中华鲟当然要快一些,正是利用这“快一些”,中国战机开始获得宝贵的战机。
首先察觉到这一点的是王冠华手下一个名叫张晓贵的飞行员,他在偶然的机会躲入“盲区”并在毫无防空炮火干扰的情况下飞行了大约一分钟之后,有所感悟,立刻将心得报告给王冠华。
王冠华随即在公共频道中广而告之,于是,在梁超的调度下,他们这个混合编队开始自主分工,部分人专门负责吸引敌军防空火力并牵制敌机,剩下的则伺机进入盲区并开始寻找战机。而此时,距离李昊轰炸武久号的舰岛已经过去将近八分钟。
八分钟时间内,武久号再没有遭到袭击,这令山口和小泽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大定。在他们想来,中国战机迟迟未能再有建树,自然是舰队防空部队防御得力的原因。既然舰队的防御体系已经进入正轨,那么接下来,如果中国人没有什么新花招的话,那意味着他们肯定能够抵御住这次突袭。
“要不要派出更多的战机,我以为这是削弱支那航空部队实力的机会,”以为舰队已经守住了,小泽心思泛动,起了野心。
山口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说:“无需多此一举,这样反而会影响到防空部队的发挥。看现在的情势,我们绝对能够安全撤到帕劳,等美国人上来,还愁不能击败支那人吗?”
小泽点头,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左上方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他抬头望去,眉头登时皱了起来。在他左上方大约三千米高度的一个光圈内,一架零式正在火光中被完全解体。不由自主的,他脱口骂道:“八格!”
为了应对中国战机普遍高防护的局面,日本无论是老旧的零式还是新式的鹞式,其装备的格斗武器都已经从航空机枪改成了机炮。也就是说,在武器上,双方战机处于对等地位。在小泽想来,虽然已方起飞的战机数量上不占优势,可是因为是主场作战还有地面防空火力的掩护,那么对上因装了炸弹而灵活性有所下降的中国战机,肯定可以在对决中取得上风。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亲眼见证自己麾下的战机被打爆,小泽立刻就失态了。
小泽这边正破口大骂,天上,前后不过相隔两分钟,又一架零式战机被击中,他的脸立刻就绿了。
相比小泽,或许是以为大局已定,山口反而显得十分淡定,他安慰小泽:“没关系,我们的飞行员本来就不擅长夜战,数量上又不占优,输给支那人也没什么。”
而他这句话才说完才不过五分钟,随着一声尖啸从天而降,且伴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响,他的脸色登时也变了。
“飞弹!支那人的飞弹!”他的身边,一个少佐参谋喊道。
夏全勇很清楚士气的重要性,所以他在用话刺激完梁超后,并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梁超所部的英勇奋战上,而是立刻调派三架装了空舰导弹的中华鲟,让他们帮助梁超所部打开局面。
小泽不知道,他手下的飞行员之所以表现不力甚至表现失常,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因为他的催促,再加上出战鬼子飞行员们大多没有这方面的认识,所以紧急出战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戴上战术墨镜。这就造成了本来应该坚定站在他们这一方的探照灯灯光,反而成了他们的“敌人”。也使得他们在与中国同行的对阵中发挥失常,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飞弹成为日本海军官兵的噩梦,最早在帝汶海海战的时候。是役,中国的导弹快艇愣是给小鬼子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小艇大杀器。现在的日本联合舰队中,尚有不少鬼子是经历过帝汶海海战的,所以对于飞弹的威胁印象尤深。
已方的探照灯根本没照到有敌机靠近战舰,甚至没发现有敌机投弹,可是炸弹就凭空出现了,这正是他们理解中的飞弹的攻击特性之一。而一旦想到他们将面临这种不见首尾的攻击,登时,日军的士气为之一挫。
对于飞弹的威胁性,山口当然不可能不清楚。更因为小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