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们心中已经对崔可夫的这次秘密來访有了先入为主的认识,所以当崔可夫交出來访真实目的后,欧阳云这一派的人还好,另外一派可完全被震惊了。
“怎么可能,我沒听错吧,苏俄人这是向我们低头了。”说这话的是躲在旁边一个房间里当不光彩的窃听者的何应钦。
据说,我们的何副总长在蛰伏期间因为心情郁闷而好上了以酒解愁,并因此喝出了一个胃出血,所以,当他从欧阳云那里得知,今天与会的“将军们”都要以酒会客,知道苏俄人酒量的他果断的打了退堂鼓。
“还真是,看來,最高统帅的图谋也许有可能得逞。”邓锡侯接道。
欧阳云有什么图谋,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方略啦,而是我们的小长官在一次军事会议上的“大舌头”,那一次军事会议,讨论的正是远东问題,而因为以何应钦为首的老派军人皆不对远东战事抱希望,所以欧阳云便吐出了如下一番话:“打不赢,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是斯大林,才不会为了远东和我们拼命呢,苏俄人现在最大的敌人,可是德国,如果我是斯大林,我非但不打远东,而且还会选择和中法结盟瓜分德国,嗯,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不知道老毛子会不会开窍。”
如果是对欧阳云知根知底的人,比如李铁书又或者楚天歌,他们肯定知道欧阳云这话就是,满嘴跑火车,然而在冯玉祥等人看來,鉴于欧阳云一贯的表现(穿越者的优势使然),他们觉得,苏俄人也许真会按照最高统帅所说的那样做下去。
崔可夫的这次來访,阴差阳错,正好证明了欧阳云预言的准确性,这就容不得邓锡侯不得不暗地里竖起大拇指,喊一声“高”了。
“中法苏联盟,不,应该再加上德国的古德里安派系,不如此的话,放任德国加入美英日联盟,中法苏未必就打得过,倒是值得一试,。”苏俄人认定现在的远东战事出自一场误会,欧阳云虽不至于欣喜若狂,却也是乐见其成的,他之所以让张自忠大胆进攻,所依仗的不就是苏俄人对德国的刻骨仇恨吗,中国收回远东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再有十年二十年,不,只需要五年,联合政府就能从内地迁移三百万以上的人口过去,而到了那个时候,中国才算是真正掌握了远东。
心中这样想着,欧阳云微微一笑,问崔可夫:“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吗。”
“当然,当然是误会,我们俄罗斯民族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民族,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候,贵国给予我国的帮助,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点点头,欧阳云说:“行,既然贵国宣称是误会,那么就算它是误会好了,中苏两国毕竟曾经同为反法西斯同盟中的一员,在很多国际事务上,其实是有着广泛的合作空间的,与英美等西方传统强国相比,中苏都算是后起之秀,美英为什么要对日妥协并与之结盟,其实就是想要长久保持他们在世界上的霸权地位,毫无疑问,中国和苏俄,都是他们实现这一目标的绊脚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愿意与贵国保持友好关系,而坚决不向英美日低头的原因,我国在太平洋地区的利益诉求,我想,贵国政府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同样,对于贵国政府在欧洲利益上的诉求,我国政府是能够理解并愿意提供帮助的,当今世界,如果非要区分阵营的话,老牌资本主义强国毫无疑问属于一个阵营,而且是邪恶阵营,而中国还有苏俄,我认为我们应该属于天然盟友,中国是他们的打压对象,而贵国因为社会形态的原因,和他们则注定是天敌,我想,就是贵国现在能够加入他们的阵营打败中国,那么此后也必然会成为他们的打击对象,这个观点,您能接受吗。”
苏俄和英美是天敌,从社会形态的角度,这几乎是必然的。
崔可夫点点头,忽然有点期待这一次秘密出访了。
“……欧阳云也许是强词夺理,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饶是知道他是出自中国的立场想要和我们实现短暂的和平甚至是合作,但我还是被他说服了,诚如他所言,我们和英美之间因为意识形态的原因,矛盾其实是不可调和的,那么,我们和中国之间,是不是存在共同利益呢,我认为是存在的,有中国人帮助我们吸引英美的注意力,是不是更方便我们进军柏林报复德国呢,再考虑到法国复**几乎就是中国扶植起來的势力,而法国贝当政府则天然属于英美阵营,我认为,和中国在欧洲事务上秘密合作也许十个不错的选择,而少了我国在远东地区施压,相信也能坚定中国与英美日对抗的决心吧……”
当天晚上,崔可夫便向国内发去了这封密电,而仅仅过了三个小时,他便收到了斯大林的回复,斯大林在回电中指示他加强和中国政府的接触,深入探讨欧洲问題。
得到了斯大林的授权,第二天的会谈,崔可夫便显得更加主动了。
而经过总共五次会谈,中苏双方最终签订了被后世称为《中苏重庆秘密协议》的文件,在这份协议上,苏方承诺放弃对远东的主权诉求,并保证在若干年之内不与中国形成事实军事对抗;相对应的,中方承诺帮助苏俄与法国复**结盟,同时,中方还会督促德国古德里安派系与苏俄进行合作以“解放德国”。
沒错,“解放德国”,中国政府同意苏俄向德国输出shzy革命,当然了,中国政府不可能白做好人,作为回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