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和单人雄等人一进来,看到他们的脸色,谢长安就知道不妙了。欧阳云对于狼牙特战旅的维护,在学兵军是有目共睹的。为此,不少军队大佬一度都非常有意见。但是,在见识过以后,很多人都乖巧的闭上了嘴。
狼牙是狂,但是人家有狂的理由啊。随便拎一个兵出来,那都是能文能武的坯子。枪法、格斗就不说了,即使是一些技术活:比如发报、绘制地图甚至做翻译,他们都能举重若轻。这样的兵,让他们当个营长、团长或许有点托大,但是,当个连长,却是绰绰有余的。
谢长安自从在观看了朱克临终一战之后,心中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学兵军的老人了,知道欧阳云最在乎什么。按说,放在平时,似朱克这样的兵,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的,然,现在司令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这样的人才,应该让他担纲个基层部队的主官独守一方的。可是,自己脑子发热,竟然接受了他的申请,将他放进了敢死队。
敢死队敢死队,顾名思义,就是送死的队伍。明知道去送死的,可是自己还是将他放进去了——这么做,何其愚蠢?!
谢长安被单人雄像个小孩一样的教训着,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敢说。
旁边的朱载亭看不下去了。毕竟,单人雄的军衔只是和谢长安平级而已,就是你资历老一些,就是你统帅的是精锐部队,那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哪?!再者,别人的兵能进敢死队,你的兵就不能进去啊?打仗嘛,哪有不死的。况且,他亲眼见到那个朱克死磨硬缠,谢长安才同意他进敢死队的。他看了欧阳云一眼,走过来道:“单团长,大家都是打鬼子。打仗么,哪有不死人的。朱克能够看轻生死从容捐躯,你作为他的长官,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他话没说完呢,单人雄放下谢长安,瞪着他就过来了:“什么?看轻生死、从容捐躯?他有这个权力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培养这样一个兵要多大的代价?你知不知道,他这样的死法,那就是浪费,就是逃兵……他的责任,绝对不是仅仅杀几个鬼子。”
单人雄对朱载亭也是大吼大叫,欧阳云看不下去了。毕竟,人家不是学兵军的人啊。虽然,他心中也很恼火,不过,此时却必须站出来说话了。上前拍拍单人雄的肩膀,他说:“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时发再大的火都没用。朱旅长,老单就这么个脾气,没有其它的意思,请不要放在心上。”
朱载亭见他说话了,转开视线不去看单人雄,说道:“欧阳司令,我有个问题,贵部的炮兵呢?日军的炮火犀利,必须予以压制啊,不然,这仗太难打了。”
自从镇江还有浦口两役学兵军重挫日军以后,学兵军的炮兵强大便不是秘密了。朱载亭这么说,显然是被日军的大炮打怕了。也是,你没有炮兵压制对方炮兵,那就是挨打的份。这才是开战的第一天啊,要是日军一直坚持今天的打法,那么,后面的防守无疑会越来越艰难。兵员的损失倒是其次,关键是,火炮给予已方士气的打击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