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隆隆、枪声暴雨般倾泻过去,中间没有停歇哪怕一分钟的时候。如此猛烈密集的火力覆盖,让骑兵第25联队的鬼子们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联队长出云大佐在马匹被迫击炮炸断了腿,整个人摔了个嘴啃泥之后,正惊讶为什么没有人殷勤的来搀扶自己,他扫视四周,这才惶恐的发现,自己麾下三千余将士,现在居然只剩下一千多了。
这一千多人有五百余是负了伤正相互搀扶着叫唤着恐惧的撤向射程外的,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吓住了,或者说见机得快及时收住马脚,这才避免冲进了枪林弹雨中。
对面,眼见着上千鬼子倒在阵地前,而自己这边才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倒霉蛋被流弹击中,付长江不可遏止的激动起来,他喃喃道:“丢他老母,赚了,这回真的是赚了,赚翻了!这帮鬼子真是蠢哪,见过送死的,但是没见过这样送死的。”
他旁边的警卫员林大海闻言笑了,在爆豆般的枪声中,他大声喊道:“团座,这回我们团怎么的也能混个英雄称号了吧?”
“不知道,恐怕,恐怕有点难,这仗没难度哪!”
出云大佐那是不在这里,不然听见这话估计得气得直接撩腿。
3团官兵打得高兴,但是后遗症也来了,不过区区一刻钟左右,担任首轮防守任务的官兵携带的子弹就几乎耗光了。当许多人在枪里子弹只剩下一半,习惯性摸身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就引起了小规模的恐慌。
在如何科学管理运用弹药的问题上,学兵军也有专门的制度,规定基层军官在本部队预备弹药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得向上官报告。不过,日军冲得太凶了,不少排长、班长虽然心中有这个概念,奈何根本走不开所以才造成这样的情况。
情况反映到付长江这里,他此时才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正确,如果他没有留下预备队的话,那么现在全团都得面临弹药不足的问题了,至于是不是能够多杀死一些鬼子,这却是未知的。
日军在持续高速冲锋一刻钟以后,终于退了下去,战场上,只剩下一些无主的马匹在战死的主人身边徘徊着,而乡公所工事里的枪炮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场突袭战来得快去得也快,而结果却是让出云大佐在此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且不说他是否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活下去,即使他能活下去,那么等待他的也是军事法庭的审判。这一仗虽然还没有打完,但是他的下场已经可以预料到了,这让他自然而然的开始心思重重。至于始作俑者河边正三还有布琦春术,前者还没有接到命令,正在率领大部队转进,而后者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好半天没有说话,良久长叹一句:天照大神哪,难道您已经不眷顾您的族人了吗?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战斗这才刚刚开始,小鬼子的大部队还没上来呢,这一仗还有得打!”付长江在战斗暂时停歇以后,四周转着给战士们打气。在他的身后,则是那些预备队官兵捧着枪弹给弹药不足的战士们发放,并且把伤员抬下去,自己顶上伤员的位置。
“如果小鬼子都是这种打法,我们最少还能坚持两个小时,当然,前提是大家得改速射为点射,”付长江正和三个营长席地而坐探讨着,负责瞭望哨的参谋郑大余跑过来喊道:“团座,小鬼子的援兵过来了,这一回都是步兵。”
骑兵第4旅团总共三个联队,其中第3联队负责殿后,第26联队在攻打林岗的时候遭遇了不小的损失,所以这才轮到第25联队主攻岩瑞。骑兵一度是日陆军的骄傲,不过现在看来,骑兵战术已经落伍了。紧跟在骑兵第25联队后面的是步兵第5旅团下辖的步兵第6联队,由旅团长片山里一郎少将亲自率领,片山里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在距离乡公所阵地大约千米的距离碰到了骑兵第25联队幸存的鬼子,他感到很奇怪,问道:“已经打下来了吗?你们联队长呢?”
车队停下了,出云在一个士兵的搀扶下走出了人群,他低着头说道:“阁下,真是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什么?岩瑞不是只有支那人小部队的吗?”
“支那人确实不多,可是他们的火力相当的猛,我想要一鼓而下,结果部队损失严重,已经打不动了。”
片山里看了看四周的骑兵,清楚骑兵第25联队规模的他脸色立刻变了,他问道:“损失严重,你的意思,第25联队就剩下这么点人了?”
“哈依!”
“八格!怎么会这样?支那人有炮兵部队支援的吗?”
“没有。”
“有战车?”
“也没有?”
“混蛋!”片山里忍无可忍,右手一挥,一鞭子将出云连同搀扶他的鬼子脸上皆抽出了一条红艳艳的杠子。想了想,他问道:“你们是不是轻敌冒进,中了埋伏?”
“没有,我们直接冲锋的,但是支那人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阁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有战车部队配合的话……”
“不要说了,战车?我们从杭州过来,沿途根本没有燃料补给,用人推着战车前进吗?带我去前面看看吧!”
“哈依!”
出云小心翼翼的带着片山里来到了阵地前沿,看见眼前的一幕,片山里惊呆了——场面实在是太惨了,千余皇军乱七八糟的倒在了血泊中,而一些无主的马匹正在主人身边嘶鸣着、刨着地。他不禁再次问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