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您请!”王宁伺立一边,说道。
叶肇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和高旅长还有王宁进去,你们守在外面。”说完,他率先迈过了门槛。学三十六旅的旅长名叫高永祥,他和王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跟了进去。其他的参谋还有警卫则肃立大门外两边,做着警戒。
堂屋内的高老爷子此时已经带着几个孙子迎了出来,抬头看见了叶肇,看见了其军帽上的徽章标识,确实不是小鬼子的样式,他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又见进来的三个长官脸色都很沉静,眼神清澈,倒是没有以前所见的那几个****长官的狡诈奸猾,他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半。高老爷子和****没少打交道,知道****系统中,中央军最好相处,其余的就是那些具备一定声望的军阀,而最难相处的则是当地的保安部队。高老爷子虽然是第一次听说学兵军,但以他的阅历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几个长官都是好素养,应该不会和他们几个小民为难。“欢迎,欢迎哪!几位长官能够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哪!”高老爷子面带微笑,看着叶肇他们高声说道,拄着拐杖迎了上来。
叶肇此来有求人家,本就决定了要放低姿态,闻言对这个老人家也是心生好感,口中连称不敢,双脚已经立正,随即敬了记有力的军礼。而王宁则在旁边为他介绍身份,说道:“老人家,这是我们学兵军北上军团学十二师的师长叶肇中将,我们学兵军出粤北上抗日,最近正好在这一带活动,听闻高家一向支持政府的抗日行动,所以特来拜会。”
叶肇他们此来不超过十人(当然这是明面上的),高家人从这点推断,以为叶肇最多不过一个团长,谁料却是个中将师长。不说那几个年轻后生吓了一跳,一下子变得更加拘谨了,便是高老爷子脸上也是瞬间变色,不知道一个中将上门究竟图谋什么。而以他对****的理解,自然是图谋非小,可是,高家虽然是当地望族,却是世世代代捕鱼为生,并没有多少积蓄,如果这中将师长真为犒军之资而来,他却该怎么办呢?
高家人瞬间的深色转换,叶肇看在眼里,略在心中盘桓了下,便猜出人家担心什么了。本来,他还想着先讲些场面话然后再道明来意的,见状担心反而会破坏了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便对王宁说道:“王参谋,将我给高老爷子带的见面礼拿出来吧!”
“是!”王宁应一声,打开背包,随即从里面拿出五封,每封各二十五块的银元封子来。
叶肇说道:“高老爷子,初次登门,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还请收下。”又说道:“听闻高老爷子是爽快人,我真人面前也就不打机锋了,我们这次来高家,是来借船的。高老爷子,您应该听说了吧?九江已经被日本人攻占了,我们此来是收复九江的。我们选择的渡湖地点就是吴兴里,我们学兵军是纯步兵,没有渡湖工具,我们需要您的支持。当然,我们不会白借,嗯,每艘船十五块大洋的租金,您看如何?我们一共需要五十艘左右。”
王宁将那五封银元封子呈上来的时候,高老爷子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堪了。他不是没和当兵的打过交道,所以知道当兵的钱不好拿,他正想着这是不是叶肇这个中将师长使的欲擒故纵之计,听见后面的话,才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中并不乏勤政爱民、敢于保家卫国的好将领,虽然不知道这学兵军究竟是什么样性质的部队,但是这几个人的做派,看着倒是与那些对内扮狼,对外习惯扮孙子的保安部队似有不同。他将拐杖丢给一个孙子,拱拱手道:“长官太见外了,老朽虽然居于山间,对外面的事情却要知道一些。我们高家虽是山野之民,却也愿意为了抗日卫国贡献一点点力量。借船是小事,哪里需要什么租金了。恒生哪!”
高恒生正是那年纪最长的年轻人,他此刻正捧着老爷子的拐杖呢,闻言现将拐杖递给他,说道:“爷爷!”
高老爷子从怀里逃出怀表看了看,吩咐道:“就到饭点了,你去后面招呼一声,就说家里来了贵客,让你奶奶还有你娘他们好好的整治一桌酒席。”然后他又对叶肇说道:“叶将军,如果不见外的话,就在这里用个便饭,然后我们好好的谈一下借船事宜。您放心,船有的是,而且,如果你们不方便的话,我还能提供得力船工。”
高老爷子表现得豪气,叶肇本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他和高永祥对视一眼,随即爽快的答应了,说道:“那就麻烦高老先生了。”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席间,告老先生委婉的打听了学兵军的一些事情,而叶肇为了赢得高家的信任,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高老爷子的儿女们,或者远嫁,或者都在其它地方营生,家里的晚辈就只有孙子还有侄孙乃至外孙一辈。这些孙子辈的高家后生中,倒也有人曾经听过学兵军的名字,两下里一对照,加上叶肇他们在饭桌上的表现始终很坦然,而外面的那几个警卫自始至终都没肯离开工作岗位,以上种种让高老爷子越发笃定,这学兵军确实是真心抗日的一支队伍,对租界渔船之事也就更加热心了。
叶肇拜访了高家以后,在高恒生的陪同下又去拜访了董家。高家和董家作为当地的两个大户,家族之间经常联姻,事实上,当高老爷子应承下这件事以后,董家那里便已经不存在问题了。不过,叶肇考虑到此战关系重大,需要高家和董家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