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早就说过!务必要首先安顿好城内百姓,安顿好城内百姓,使之衣食无忧,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否则,像如今这样,天气骤然变寒,我们该如何?这里是燕云!北地!你等还以为这里如同江南一般温暖如春吗?!现在可好,数万百姓衣食无着落,只能躲在粥棚周围,不仅毫无劳力,更是成了负担!还让燕云百姓对大宋极为不满!这样的责任,谁去承担!”
李纲怒发冲冠,在朝堂上对着之前对自己持反对意见的群臣怒吼斥责,朝堂上一片肃穆,大家都很紧张,吴用站了出来,愤怒的反驳:“燕云百姓重要,大宋军队就不重要了吗?!长城处处缺漏,此时严寒之际,正是草原兵南下之最严重时节!大宋军队若缺衣少食,长城若处处缺漏,一旦让草原兵南下进入燕云腹地,我军如何抵挡!到时候,便不是挨饿受冻,那是要丢掉性命的!”
李纲红着脸,怒吼道:“民为本!大宋选择北京做皇城,到底是出于什么好考虑!吴枢密,你还不清楚吗?!若是没有燕云百姓的支持,没有燕云百姓协助,我等如何在这里站稳脚跟!不让民众生活安康,我等如何重建燕云,如何在燕云稳固大宋之统治?!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吴用针锋相对:“李相公!那你便要缩减军队用度?让军队缺衣少食,穿着单衣饿着肚子去和草原兵还有金贼拼命?!到底是军国大事重要!还是数万百姓的衣食重要?!如今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马上就是正月,就是春日,很快天气就会回暖,最寒冷的时候都撑过去了,如今却撑不过去吗!?
更何况如今百姓不是没饭吃,不是没衣穿,我们都在节衣缩食,让百姓们可以吃上粥饭。可以撑下来,撑到南粮北调之日,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但是一旦被北敌突破长城。大家都会丢掉性命!
昨日,我刚刚接到长城军报,近几日,不断有草原骑兵在长城周围徘徊,情况十分紧张!此时此刻。是该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吗?!长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无法起到抵御的作用,若是不整修,若是草原骑兵大举南下,或金兵卷土重来,我等拿什么抵挡!”
李纲更为愤怒:“那你就可以罔顾百姓性命?昨日我出去巡视,发现很多百姓每日只有区区一碗稀粥可以果腹,六岁小儿尚且难以吃饱,更别说青壮男子!你还要他们不停的做活,他们如何撑得住!你这是草菅人命。和草原骑兵还有金贼有何区别!还有你!张尚书!你是燕云人,难道不关心关心燕云百姓吗!为何要赞同吴枢密的意见!?”
张亮满脸的愤怒:“正是因为关心燕云百姓,下官才会赞同吴枢密的意见,李相公没有和金贼正面交手过,不知道他们的可怕!一旦被他们突破长城关隘,大宋骑兵未成,难以抵挡!到时候便是生灵涂炭!死伤会更多!”
户部尚书公孙胜反驳道:“李相公和本官都与金贼正面交手过!金贼骑兵虽强,但是我军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否则,燕云是如何收复的?!”
吴用怒道:“那不一样!守城之战和野战不一样!驱逐之战和正面进攻不一样!若不是小岳相公领西军在富平火烧金贼。破去他们主力,若是正面对决,孰胜孰败难以确定!金贼战斗力之强,非我军目前可比!一个金贼骑兵。我军五兵莫御!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入长城!这是一定的!否则,对我们而言是灾难!”
李纲更是愤怒,刚要开口反驳,就听到上首赵桓愤怒的斥责之声:“好了!朝堂之上,你们如此失礼!当这里是菜市场吗!都给朕肃静!你们是大臣,是要处理国务决定国策之大臣!不是街市上的泼妇!”
皇帝一发话。朝堂上也就暂时安静了,这也是赵桓目前所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对于赵桓来说,压力还真的不小,他也没有足够的威望压制群臣,更重要的是,压制了,他也是一团乱麻,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当皇帝时间还太短,虽然意志坚定,却缺乏必要的素养。
他需要一个宰辅之臣的帮助,而如今,这个人却不在朝堂。
所以李纲只是很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吴用,没看他,却是把矛头对准了赵桓:“陛下!不论如何,此时此刻,我等最该做的事情,都是立刻把军用物资调拨一部分出来给予百姓,如果军用物资不能调动太多,那就把老臣的屋子给拆了!把老臣的俸禄都捐出去,为百姓盖屋子添置衣物!”
吴用死死地盯着李纲,越来越觉得李纲非常可恶,赵桓头疼不已,开口道:“李卿,不可意气用事!数万百姓的生计,不是李卿一人可以解决的,哪怕把朕的皇宫都给拆了,也做不到的!吴卿,你也不可一味地只关注军务,军队若要出征作战,没有粮草和其余物资,是办不到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从百姓身上来。”
吴用开口道:“陛下,正是因为如此,臣才会提出首先巩固军务,然后发展燕云的国策,这一点,小岳相公在时也是赞同的,只有抱住长城,才能谈其他,否则一旦北敌南下,生灵涂炭不说,我们所花费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费!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为百姓考虑!而不是那区区的破屋子!”
吴用瞪了一眼李纲,李纲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壳,赵桓眼疾嘴快,怒道:“够了!不要继续争吵了!吴卿,李卿年纪大,你怎么可如此刺激李卿?罚俸一月!李卿,你是